深秋的槐城飘起了细雨,“砚见” 办公区的灯光在雨雾中显得格外明亮。会议室里,张律师将一份《行政复议申请书》推到桌中央,纸张上 “盛世文创” 的落款刺得人眼睛发疼:“高明不服市场监管局的初步查处决定,提起了行政复议,还请了业内有名的‘维权终结者’李律师做代理。这个人最擅长拖延战术,之前有个文创公司被抄袭,被他拖了两年才结案,最后心力交瘁只能和解。”
林砚拿起申请书,指尖触到冰凉的纸面,上面 “涉案产品不构成实质性相似”“‘砚见’滥用知识产权” 的字眼,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李律师?我听说过他,收费极高,而且惯用程序漏洞拖延时间。我们现在刚靠新品打开局面,要是维权被无限期拖延,盛世很可能趁虚而入,继续抢占市场。”
“更麻烦的是,” 张律师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李律师质疑我们非遗工艺的独创性,说‘剪纸 + 手绘’是行业通用形式,不能作为专属权利主张。他还提交了所谓的‘证据’,找了几家小作坊的老产品,说我们的设计是‘借鉴’了行业公知元素。”
苏晓攥紧了拳头:“这根本是颠倒黑白!王奶奶的剪纸工艺是独家传承,陈阳的隐藏设计更是原创,怎么就成了行业通用形式?”
陈阳坐在旁边,手里的速写本上画满了杂乱的线条,显然心绪不宁:“他们是不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之前新品卖得好,盛世的销量已经下滑了,现在他们肯定想靠法律战拖垮我们。”
赵峰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李律师的团队很专业,不仅懂法律,还熟悉文创行业的规则,我们之前准备的证据,在他面前可能不够有冲击力。而且我们的法务资源有限,张律师一个人要应对行政复议、民事诉讼,还要收集盛世新的侵权证据,根本忙不过来。”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林砚看着众人疲惫而焦虑的脸庞,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新品的成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但盛世的反扑却来得如此猛烈。她知道,这场法律战不仅是为了 “砚见” 的权益,更是为了所有原创者的尊严 —— 如果抄袭者能靠拖延战术逍遥法外,只会有更多人跟风效仿,原创文创的路只会更难走。
就在这时,林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总您好,我是李哲,区块链技术团队的法律顾问。顾晏辰先生托我转达,得知您在维权中遇到阻力,他恰好认识一支专注文创知识产权的法务团队,团队负责人江律师曾处理过多个非遗文创侵权案,胜诉率 100%。若您需要,我可代为对接,全程不涉及顾先生直接参与。”
林砚愣住了,指尖反复摩挲着 “顾晏辰” 三个字。之前区块链技术对接陷入困境时,是顾晏辰出手相助;现在维权遇到难关,他又通过第三方送来助力。她心里清楚,顾晏辰的资源远非他们可比,江律师这样的顶尖法务,根本不是 “砚见” 这样的初创公司能请得起的。
“是顾总那边的消息?” 苏晓看出了她的异样,轻声问道。
林砚点点头,把短信递给众人看:“他通过区块链团队的法律顾问,推荐了一支顶尖法务团队,负责人江律师擅长非遗文创侵权案。”
陈阳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有专业团队帮忙,我们就不用怕李律师的拖延战术了!”
张律师却有些犹豫:“顶尖法务团队的收费肯定很高,而且顾先生这么帮我们,会不会有什么附加条件?”
林砚沉默了。她不是不懂得感恩,只是 “砚见” 从创立之初,就坚持独立运营,不想依附任何人。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犹豫 —— 如果没有专业的法务支持,他们很可能在这场法律战中败下阵来,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她想起顾晏辰之前说过的话:“支持原创,是文创行业的底线。” 或许,他的帮助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出于对原创的尊重。
“联系吧。” 林砚抬起头,眼神坚定,“但要跟李哲说清楚,我们是合作关系,费用按市场行情结算,我们会尽力承担;同时,所有对接都通过第三方,不涉及顾先生直接介入,我们不想欠人情,更不想让别人觉得‘砚见’的成功是靠外力。”
苏晓立刻回复了短信,没过多久,李哲就发来的江律师的联系方式和团队介绍。资料显示,江律师的团队不仅擅长知识产权诉讼,还参与过《文创知识产权保护条例》的修订研讨,对非遗文创的权益保护有独到的见解,之前处理过一起 “皮影文创侵权案”,仅用三个月就胜诉,不仅让抄袭者停止销售、赔偿损失,还推动了行业对非遗工艺的保护标准。
第二天下午,江律师带着两名助理来到了 “砚见”。她穿着一身干练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却不失温和。刚坐下,就直入主题:“林总,我已经看过你们提交的证据和盛世的复议申请。李律师的抗辩逻辑很清晰,他想把‘非遗工艺 + 手绘’定义为通用创意,从而否定你们的独创性。要打赢这场官司,我们需要在三个方面强化证据链:一是非遗工艺的独家性,二是设计的独创性,三是盛世的主观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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