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窟里的火把 “噼啪” 爆着火星,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满是图腾的岩壁上,像一群扭曲的鬼魅。沈惊鸿握着尚方宝剑的手沁出了汗,剑刃上还沾着罗煞弯刀的铁锈,可她的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罗煞 —— 刚才那一刀交锋,不仅是武力的较量,更是气势的对峙,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装病?设局?沈大人倒是好手段。” 罗煞舔了舔嘴角,绿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阴鸷,他抬手一挥,石盆里的尸蛊虫突然停止了爬行,齐刷刷地转向被护在后面的百姓,“可你再聪明,也护不住这些人。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些蛊虫就会扑上去,把他们啃得只剩骨头 —— 你说,到时候天启百姓会怎么看你?看你这个‘正义的昭镜司主官’,连自己要保护的人都护不住!”
“你敢!” 小虎猛地往前一步,短刀指着罗煞,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却死死盯着那些蛊虫,生怕它们真的扑上来,“要是你敢伤百姓,我第一个杀了你!” 他的手还在抖 —— 刚才看到蛊虫爬向老奶奶时,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他不能退,这些百姓是他们拼了命才救出来的,绝不能让罗煞得逞。
老秦悄悄挪到小虎身边,用身体护住他,手里的铁锤握得更紧了:“别冲动,这老东西是在激你。蛊虫怕艾草,我们身上还有些,真要动手,我们能挡住。”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安抚的力量,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姓,心里像被揪着 —— 这些人里有老人,有孩子,还有刚成婚的小夫妻,他们本该过着安稳日子,却被卷进这场阴谋里,随时可能丧命。
沈惊鸿没有被罗煞的威胁吓住,她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叠得整齐的锦盒,锦盒是深蓝色的,边角绣着金线,是之前在回春堂暗格里找到的。她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迹是用南疆特有的藤汁写的,即使过了些日子,依旧清晰可见:“罗煞亲启:三月十五蛊祭后,速带母体蛊卵入皇陵西秘室,寻蛊王。礼部已备好通路,事成后,许蚀骨教统管南疆诸部,钦此。” 落款处,盖着礼部尚书王显的私印,还有一个模糊的皇室印记 —— 是先帝当年常用的 “启运印”。
“你以为你的阴谋能藏多久?” 沈惊鸿将信纸举过头顶,让火把光映在纸上,确保每个百姓都能看清,“这是你和礼部尚书王显的密约,也是先帝当年默许你发展蚀骨教的证据!你以为凭着这些蛊虫,凭着一个小小的秘室,就能掌控天启?你错了,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罗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绿色的瞳孔里满是震惊,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指着沈惊鸿,声音都在发抖:“你…… 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不可能!我明明把所有密约都烧了,你怎么会找到?”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 —— 那里本该有一份备份的密约,可现在却空空如也,他突然想起在回春堂见过的那个黑衣暗探,当时还以为是自己人,现在想来,恐怕是沈惊鸿的人!
“烧了?” 沈惊鸿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你以为烧了就能抹掉痕迹?回春堂的王老板怕你灭口,早就把这份密约藏了起来,他还告诉我,当年我父亲沈毅查到你和先帝的勾结,准备上报朝廷时,就是你和王显联手,给我父亲下了蛊毒,还污蔑沈家通敌叛国,导致沈家满门抄斩!”
“你胡说!” 罗煞突然疯狂地大喊起来,手里的弯刀在火光下乱挥,“沈毅是活该!他多管闲事,他就该去死!沈家满门抄斩,也是先帝的意思,跟我没关系!”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之前的阴鸷和冷静荡然无存,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就算你有密约又怎么样?外面的禁军根本进不来!我在邪窟的入口设了‘蛊爆阵’,只要有人进来,就会引爆所有蛊卵,到时候整个天启城都会被尸蛊笼罩,你们都得死!”
“蛊爆阵?” 萧玦刚解决掉巫医,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走到沈惊鸿身边,低声说,“之前查邪窟时没发现这个阵,恐怕是罗煞最后留的后手。要是真引爆蛊卵,不仅我们,连城西的百姓都会遭殃。”
沈惊鸿的心里也咯噔一下,可她很快冷静下来 —— 罗煞现在情绪失控,说的话未必全是真的,就算有蛊爆阵,也一定有破解的办法。她看向被护在后面的老奶奶,老奶奶正紧紧抱着那个小女孩,眼神里满是恐惧,却还是对沈惊鸿点了点头,像是在鼓励她。
“罗煞,你以为用蛊爆阵就能威胁我们?” 沈惊鸿往前一步,声音坚定有力,“你看看这些百姓,他们虽然害怕,却没有一个人向你求饶!你看看萧王爷,看看周将军,看看我们所有人,我们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这个毒瘤铲除,绝不让你再害一个人!”
“拼了命?” 罗煞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疯狂,他抬手拍了拍祭坛上的石盆,石盆里的母体蛊卵突然开始 “噼啪” 作响,像是要破壳而出,“那我们就一起死!我得不到天启,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的手伸向石盆旁边的一个黑色按钮 —— 那是蛊爆阵的开关,只要按下,整个邪窟的蛊卵都会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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