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长老令传来的讯息让余小天心中勐地一跳,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块巨石。
异界修士踪迹?
会是昊天界的人吗?还是其他未知界域的来客?无论是哪种可能,这都绝非寻常!这很可能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甚至是他返回昊天界的一线希望!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看了一眼身旁气息已趋于平稳、面色也红润了不少的陈枫。知道其伤势暂时已无大碍,后续需要的是静养和稳固。他迅速取出一个玉瓶,里面是他仅剩的几滴珍贵无比的“青蕴魂液”,郑重交予一旁护法的韩长老,并简要说明了用法。交代完毕后,他不再有片刻耽搁,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径直赶往位于云澜山主峰之巅的宗门议事大殿。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云澜剑宗宗主,那位身着绣有周天星辰图案的深蓝道袍、面容儒雅却自带威严、气息如渊似海令人无法看透的中年男子——慕星河,正高踞主位。其下,左右两侧分坐着数十位气息强大的宗门高层,修为最低者也散发着元婴初期的磅礴灵压。余小天目光扫过,看到了器殿副殿主玄矶真人、丹堂首席长老、执法堂邢长老、传功堂长老等各殿各堂的首脑人物。他作为客卿长老,地位特殊但资历最浅,位置被安排在靠近殿门的末席。
余小天的悄然入席,引起了几位靠近门口的长老的侧目,但此刻无人将注意力过多停留在他身上。所有人的心神,都牢牢被主位上的慕星河宗主,以及他身旁那位看上去风尘仆仆、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显然受了不轻内伤的白袍老者所吸引。
“诸位,”慕星河宗主的声音平和舒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每位长老的耳畔,驱散了大殿内的细微杂音,“想必大家都已感知到宗门紧急召集令的波动。事态非常,长话短说。我身旁这位,是常年负责巡查‘坠龙渊’边境的云梭长老。他冒死带回了一个极其重要,关乎我云澜界未来安危与机缘的消息。详情由云梭长老为诸位道来。”
那名为云梭的白袍老者艰难地抬了抬手,算是见礼,随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痕,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宗主,诸位同门。老夫奉命巡查坠龙渊已逾甲子,三日前,在渊底西南侧,靠近那座早已废弃、被认定为无法使用的‘虚空古传送阵’附近,发现了异常激烈的战斗痕迹,周遭山壁崩碎,地面焦黑,残留的能量极其诡异……并且,我们发现了这个。”
他颤抖着从储物法戒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呈现不规则撕裂和焦黑痕迹的暗沉金属残片。残片本身似乎毫不起眼,但在场修为高深的长老们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上正散发着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空间波动。更引人注目的是,残片上铭刻着一些扭曲、繁复,完全不同于云澜界任何已知流派的奇异符文,其材质也非云澜界典籍记载中的任何一种已知灵材或金属。
“经老夫与随行的两位阵法堂执事初步鉴定,”云梭长老语气无比沉重,“此物,绝非我云澜界之物!其上残留的空间波动属性,与旁边那座废弃古传送阵隐隐呼应,但其能量本质,却与我界天地灵气迥然不同,更加暴烈、混乱,充满了一种……原始的掠夺性。”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场景,“此外,在传送阵周边百丈范围内,我们还发现了几具三阶妖兽‘铁甲犀’和一只四阶‘风隼’的尸骸,死状极其诡异,全身精血魂魄被吞噬一空,只剩干瘪皮囊,手法残忍至极,非我正道降妖手段,也非已知的任何魔道功法特征。”
“异界来客!”
“难道是上古玉简中零星记载的域外天魔?”
“他们竟然激活了那座早已被判定为废墟的古传送阵?”
“他们来此有何图谋?为何要虐杀妖兽,是为了补充消耗,还是某种邪恶仪式?”
云梭长老的话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长老们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纷纷交头接耳,神色中充满了惊疑、凝重,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跨界而来者,对于云澜界这等偏安一隅的中等世界而言,是只存在于古老传说和禁忌典籍中的大事,每一次记载都伴随着动荡与杀戮!
端坐主位的慕星河宗主再次抬手,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瞬间将所有的议论声压下。他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肃静。”待大殿重新安静后,他继续沉声道:“根据云梭长老带回的信息以及阵法堂诸位长老的紧急研判,基本可以确定,通过那座古传送阵而来的异界修士,数量应当不多,初步判断可能在三到五人之间。但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从现场残留的能量层级和能进行跨界传送来看,至少也相当于我界的元婴层次。目前,这些不速之客已隐匿行踪,其目的不明,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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