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咸阳的李斯做出紧急部署的同时,帝国北疆的代郡、雁门一带,已然陷入了血与火的炼狱。匈奴此次**叩关**,蓄谋已久,来势**汹汹**,其破坏力远超寻常的边境骚扰。
数万匈奴骑兵,如同铺天盖地的蝗虫,自阴山缺口汹涌而入。他们并不执着于攻打防守严密的郡城,而是化整为零,分成数十股乃至上百股 smaller 的骑队,沿着长城防线的薄弱处,如同水银泻地般渗透进来,疯狂洗劫防御力量相对薄弱的乡、亭、里以及较小的堡寨。
铁蹄所过之处,村庄化为焦土,来不及逃入城寨的边民惨遭屠戮,粮食、财物、牲畜被抢劫一空,妇女和儿童则被用皮绳拴在一起,如同牲口般被驱赶向北方的草原。哭喊声、马蹄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的惨象。
匈奴骑兵极其狡猾凶残。他们利用其高度的机动性,往往在守军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完成劫掠,扬长而去。等到郡县组织的援军赶到时,往往只能看到一片废墟和满地狼藉的尸体。秦军以步兵和车兵为主,在广袤的草原和丘陵地带,面对来去如风的骑兵,显得异常被动和笨重。
代郡太守一边组织兵力依托几个重要的军事据点进行抵抗,一边焦急地向咸阳和邻近郡县求救。但信使派出多批,能否冲破匈奴游骑的封锁到达目的地,亦是未知之数。
一股约三千人的匈奴主力,在其一名小王子的率领下,甚至大胆地围攻了雁门郡的一个重要边塞——**平城**。平城守将率众拼死抵抗,箭矢如雨落下,滚木礌石砸向攀城的匈奴兵。城下匈奴骑兵呼啸盘旋,不断向城头抛射火箭,试图点燃城楼。战斗异常惨烈,守军伤亡惨重,城防及及可危。
“守住!一定要守住!援军就在路上!”平城守将浑身浴血,嘶哑着喉咙给部下打气,但他自己心中也充满了绝望。按照以往的经验,援军即便收到消息,集结赶来也需要时间,而平城,恐怕撑不了那么久。
匈奴人的气焰因此愈发嚣张。他们甚至在平城外纵马驰骋,用生硬的秦语高声辱骂挑衅,将掳来的秦人百姓驱赶到城下,当着守军的面残忍杀害,企图瓦解守军的斗志。
“秦狗听着!你们的皇帝只知道在宫里享乐,你们的丞相只会玩弄权术!没人会来救你们!快快开城投降,饶你们不死!”匈奴小王子的狂笑声在战场上回荡。
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压力,心理上的威慑同样巨大。边郡的百姓人心惶惶,以往对朝廷和新政刚刚建立起的一丝好感,在匈奴的铁蹄和烧杀面前,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朝廷无力保护边民的失望和怨恨。一些原本就与匈奴有暗中往来,或被秦廷压迫的当地豪强、甚至是小股戍卒,在绝望和利益的驱使下,开始出现了动摇的迹象。
北疆的**烽火**,不仅仅是一道道求援的狼烟,更是帝国统治威信面临的严峻挑战。匈奴此番汹汹来犯,不仅是为了掠夺物资,更深层的意图,或许正是要试探这个在始皇帝死后、推行“仁政”的新朝,是否还有足够的武力和决心,来守护这片广袤的疆土。李斯在咸阳做出的决策,能否及时转化为前线有效的抵抗,挽救危局,将直接关系到昭德新朝的命运,以及他本人“逆天改命”事业的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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