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血气涌上头,陆腾峰握紧手中长刀,阴狠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东家!让东方译逃了!”
一位黑衣人跪地禀报,陆腾峰神色一恍,这才意识到被这小子耍了,他扫了眼沈安离身旁的男子,咬牙道:“撤!”
那人方才虽未出手,但身法像极了几年前遇到的一位剑客,若没猜错的话,应是无极剑传人。
黑衣人集体消失,沈安离收剑,朝黑衣少年拱了拱手:“沈洛,小哥儿怎么称呼?”
“江枫眠。”
男子取下面罩,露出一张干净帅气的面庞,约莫十八九岁,沈安离肉眼可见的翘起了小嘴角。
方渊哀怨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提醒她不要沉迷男色。
沈安离立刻恢复一本正经问道:“江兄为何跟着漕帮那群人?”
江枫眠自小喜欢去街上听人说书,十分喜欢听江湖故事,立志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在江府听到堂兄筹划,特意偷偷跟上打抱不平。
他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之人,青珀色直裰,眉目清秀俊朗,若非已知是位姑娘,的确难以分辨。
江枫眠最看不惯堂兄欺压百姓,以与他同宗为耻,他沉吟片刻道:“偶然在街上听到那群人说要欺负一姑娘,不放心,来瞧瞧。”
沈安离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个好小子!”
“......”江枫眠瞥了一眼她触碰过的地方,怎么怪怪的,既有点害羞,又忍不住想揍她。
庙坛驿站一间厢房内,一路奔逃,男子总算松了口气。
他脱下绯红官袍,俊朗的眉宇若有所思,今夜车顶上之人于他是救命之恩,该好好道谢才是。
“小丁,你可知方才那位少侠是何人?”
“不知。”丁丁挠了挠头:“那人功夫特别,属下从未见过。”
想起方才少侠之言,东方译问道:“陆腾峰是何人?”
...
牛头山下,几人并行,江枫眠道:“陆氏钱庄的东家。”
沈安离疑惑:“钱庄?做买卖的?”
“是,人命买卖,声称只要是人的命,都是寄存在他这里的,拿钱就能买命。”
沈安离:“吼!好霸气啊!”
江枫眠好奇:“姑娘不知陆腾峰是何人,为何知晓他在这里?”
“......”沈安离尴尬地瞅了眼方渊,他垂眸回她一个洞察一切的笑容:早知那晚你在。
沈安离朝江枫眠咧了咧嘴:“猜的。”
...
三人抱拳分别后,沈安离与方渊一路朝颜家方向走去,方渊便与她讲起陆腾峰真正的身份。
“陆氏钱庄东家只是他面上的身份,真正身份是上一届武林盟主,江湖第一刀客陆潭芳,此事鲜有人知。”
“啊?!”沈安离下巴险些掉下来,没想到她方才是在死亡边缘疯狂蹦跶。
方渊也是几年前无意中与他交手,从他刀法看出来的,这也是为何他派乘风等人做卧底。
陆潭芳刀法了得,虽他不想暴露身份,但若为了重赏亲自出手,侯府暗卫不是对手。
十年前,陆潭芳打败了江湖第一剑客,成了盟主,一时风头无两,一位贪官亏心事做多了,怕被人报复,聘他做贴身护卫。
他那时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嘲讽那人说天王老子来,也不配请他做护卫,最后被朝廷通缉,从此隐姓埋名。
因怕暴露身份,只能混迹乞丐之中,吃糠咽菜,受尽凌辱。
七年后那官员终于死了,他立刻换了个身份重出江湖,许是过够了苦日子,只认钱财不认人。
沈安离:“啧啧,深有同感!”
刚被织羽馆救活时,她恨不得住在春江楼,吃一辈子。
只是吃了半个月的苦,便如此渴望锦衣玉食,何况陆潭芳吃了七八年呢,也是个狠人!
*
清晨,颜家前的蜿蜒小道上,两道清瘦的身影缓缓走来。
“系统是什么?”
昨夜沈安离喊了三个人救命,师父、好心人他知道,但系统他百思不得其解。
“是......”沈安离沉吟片刻道:“是封印在我内心的野兽,危急关头说不定会出手相救。”
类似于夫人此前说的肾上腺素吗?方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沈安离心虚地松了口气。
“站稳,腿不许抖,手臂放平。”
颜芙正在院子里看哥哥扎马步,见外面走来两人,她欢喜地飞奔了过去。“大姐姐回来了!”
沈安离抱着她起身:“你大哥呢?”
“听说巡案大人来了,大哥哥和娘亲去衙门了。”
目光扫到颜魁身旁男子熟悉的身影,沈安离眉头一皱,他怎么会在这里?
片刻后又恍然大悟,原来方渊不是要与陆腾峰合作,而是想安插自己的人手,所以东方译绝对死不了。
她嗔怪地看了眼方渊:“干嘛不早点跟我说,害得我跟人打了一夜嘴仗,口干舌燥还差点把小命儿丢进去。”
正指点颜魁扎马步的少年愣了愣,而后连忙拱手抱拳:“宗主。”
昨夜,陆腾峰吩咐散后他便去找听云,听说沈公子是女子时险些惊掉下巴,如今亲耳听到颜芙叫她姐姐,才算相信。
方渊淡淡颔首,迈步进了屋子,沈安离看了眼少年,哄道:“芙儿跟着方大哥哥看他做什么好不好?”
“好哒!”颜芙咧嘴一笑,蹦蹦跳跳地跟上方渊。
“嘿!乘风兄弟。”
支开颜芙后,沈安离凑到少年身边,扬了扬下巴,乘风嘴角立刻耷拉了下去。
若不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他才不会给她任何好脸色。
听方渊讲乘风身世,甚是凄惨,沈安离当即决定若再见到他,一定要当面向他道歉。
五岁时娘亲被当地豪绅抢走,爹去报案反而被当官的活活打死,娘不堪受辱撞柱自尽,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
后来被过路的好心人捡到,养了几年,教他一些简单的功夫,师傅死后独自闯荡江湖,抢人东西被宗主收拾,险些一刀砍死。
幸亏他嘴快,宗主剑还没出鞘便跪地认了错,见他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便帮他平了爹娘的冤情,又收入麾下教他功夫。
“之前以为你是仇敌,所以没管住嘴。”可怜的孩子,沈安离诚挚鞠躬:“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乘风悄悄瞥了她一眼,还是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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