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你现在在帝都做的,感觉有什么不同?”黄亦玫好奇地问。
“节奏更快,更国际化,也……更冷酷一些。”苏哲沉吟道,“帝都更像一个深水潭,关系脉络复杂,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深耕。而魔都,更像一个高速旋转的旋涡,机会稍纵即逝,需要更敏锐的判断和果断的行动。”他顿了顿,看向她,“不过,无论在哪里,核心不变,都是在不确定中寻找确定性。”
他的话语专业而冷静,但黄亦玫能听出他语气里那份属于开拓者的激情与专注。她忽然觉得,工作中的苏哲,散发着一种独特的、令人心折的魅力。
“那……这次谈判,找到你的‘确定性’了吗?”她轻声问。
苏哲微微一笑,夜色中他的眼神显得格外锐利:“还在博弈中,但方向已经清晰。周末不谈工作了。”他巧妙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将目光重新投向璀璨的江面,“说说你,明天想去哪儿?除了画廊。”
“想去武康路那边走走,看看老洋房,据说很有味道。还想去……嗯,你带我逛吧,苏导游。”黄亦玫笑着把问题抛回给他。
“好。”苏哲应承下来,很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栏杆上的手。江风微凉,他的掌心却温暖干燥。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牵着手,看着江景,听着浪涛声与城市的背景音交织在一起,感受着这忙碌工作中偷闲而来的、短暂而珍贵的宁静与陪伴。
周六,苏哲果然完美扮演了“导游”的角色。他抛开了平日里的座驾,带着黄亦玫融入魔都的城市脉络。他们漫步在梧桐树影斑驳的武康路、安福路一带,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在古老的墙壁和路面上跳跃。
苏哲对这里似乎真的很熟,他能指着一栋栋风格各异的老洋房,说出它们大致的建造年代和历史背景,甚至一些有趣的掌故。
“这栋是西班牙风格的,你看它的缓坡屋顶和红色筒瓦。”
“那边以前是某个电影明星的故居,现在改成了买手店。”
“这条路走到头,有一家很小的咖啡馆,手冲做得非常棒。”
他的讲解不像专业导游那般刻板,更像是朋友间的分享,带着个人的品味和发现。黄亦玫跟在他身边,听着他低沉的嗓音,看着阳光下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觉得比看任何风景都更令人愉悦。
他们走进他推荐的那家小咖啡馆,空间狭小却布置得极有格调。苏哲为她点了一杯耶加雪菲,自己则要了一杯美式。
“你怎么会对这些这么了解?”黄亦玫忍不住问。
“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在这些路上走走,看看这些经历了时光的老房子,能让人平静下来。”苏哲搅拌着咖啡,语气平淡,“有时候也会约人在这里谈事情,比在冰冷的会议室里更有温度。”
下午,他们拜访了黄亦玫名单上的两家私人画廊。一家主打中国当代水墨的革新,另一家则专注于推广年轻的新媒体艺术家。黄亦玫立刻进入了专业状态,与画廊主理人交流时,眼神专注,用语精准,提出了几个连苏哲都觉得颇有深度的的问题。
苏哲大多时候安静地跟在旁边,欣赏着画作,也欣赏着工作中闪闪发光的黄亦玫。他能感觉到,在这个领域,她是绝对的主导者,自信、敏锐,充满了创造力。这与在他面前时而俏皮、时而感性的她,形成了迷人的反差。
从第二家画廊出来,夕阳已将天空染成金橙色。黄亦玫还沉浸在刚才看到的某件互动装置作品的兴奋中,不停地跟苏哲分享着她的见解。
“……它不仅仅是在视觉上打破了边界,更重要的是在观念上挑战了观众与作品的传统关系,这种参与感本身就是艺术的一部分……”
苏哲耐心地听着,偶尔点头,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引导她更深入地阐述。他喜欢看她谈及艺术时,眼中那种纯粹而炽热的光芒。
“看来这趟没白来,黄策展人收获颇丰。”他笑着总结。
“受益匪浅!”黄亦玫用力点头,然后看向他,眼神亮晶晶的,“谢谢你陪我,苏哲。”
“我的荣幸。”他看着她,目光温柔。
周日,节奏放缓。上午他们去了魔都博物馆,看了某个特展。中午在城隍庙附近吃了地道的南翔小笼包和灌汤包,感受了一把老城厢的热闹烟火气。
下午,阳光正好,他们找了家能看到老街道的咖啡馆,坐在户外的座位上,享受着临别前最后的悠闲时光。黄亦玫的航班在晚上,距离去机场还有几个小时。
“这次谈判顺利的话,下次来魔都可能就要频繁些了。”苏哲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忽然说道。
“嗯,理解。工作重要。”黄亦玫搅拌着杯子里的拿铁,语气平静。
“我会尽量协调时间,”苏哲看向她,眼神认真,“帝都魔都,都不算远。”
“我知道。”黄亦玫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都有自己的轨道要运行,能这样偶尔交汇,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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