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长岛,陈月琴庄园。
庄园仿佛被施了魔法,与世隔绝。高大的铁门紧闭,身着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沉默而警惕地驻守在各个入口和外围,电子干扰设备无声地运行着,确保没有任何未经授权的无人机或信号能够侵入这片私密领域。没有红毯,没有鲜花拱门,没有喧闹的婚庆团队,只有庄园本身固有的、沉淀着财富与权力的静谧与庄严。
仪式:日光室里的誓言
仪式地点并非传统的教堂或户外草坪,而是庄园东翼那间拥有巨大弧形玻璃幕墙的日光室。晨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柔和地洒满整个空间,窗外是精心打理、层次丰富的秋季花园,如同一幅巨大的、沉默的油画。
宾客极少,不足百人。苏哲这边,只有父亲苏志远、继母王曼丽、弟弟苏睿,以及两位见证他成长的、绝对信任的世交长辈。许红豆这边,父母端坐于前,身旁是两位同样气质不凡、显然是至亲的女性。陈月琴坐在最前方,身着定制的香槟色套装,姿态优雅,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没有媒体,没有无关的商业伙伴,在场的每一位,都是双方家族与生活中真正核心的成员。
苏哲穿着一身午夜蓝色的定制塔士多礼服,没有领结,衬衫领口敞开一颗,比平日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沉稳的温柔。他站在日光室略微抬高的平台一端,目光沉静地望着入口处。
没有华丽的交响乐,只有一位大提琴手在角落低声演奏着巴赫的无伴奏组曲,低沉悠扬的琴声在空气中回荡。
许红豆出现了。
她没有选择庞大的婚纱,而是一袭线条极其简洁的象牙白真丝缎面长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仅靠精准的剪裁和顶级面料的光泽,勾勒出她修长优雅的身形。头纱也是极简的,一层薄如蝉翼的软纱,轻轻覆在她盘起的长发上。她手中拿着一小束铃兰,清新淡雅。她的脸上没有新娘常见的、激动不安的笑容,只有一种沉静的、近乎神圣的从容与确定。她是自己走过来的,没有父亲挽着,步伐稳定,如同她走向任何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讲台。
她走到苏哲面前,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是无需言说的懂得与默契。
担任司仪的,是一位两家人共同敬重的、已退休的联邦大法官,他是陈月琴的故交,也是苏哲在斯坦福时的导师之一。他的声音苍老而庄严,不带任何宗教色彩,更像是在主持一场重要的契约签署。
“苏哲,许红豆,”老法官看着他们,目光深邃,“你们今日站在这里,并非出于盲目的激情,而是基于清醒的认知、深刻的了解与共同的意愿。婚姻,是人类社会中最古老的合伙制形式。你们是否愿意,在此立约,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业合伙人、最忠诚的生活盟友、最坦诚的灵魂知己?”
苏哲凝视着许红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我,苏哲,愿意。我承诺,将以我的智慧、能力与资源,与你并肩,尊重你的独立,支持你的梦想,守护我们的联盟,直至契约终结。”
许红豆迎着他的目光,她的声音同样稳定,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我,许红豆,愿意。我承诺,将以我的意志、见解与热忱,与你同行,维护你的尊严,分享你的视野,丰富我们的旅程,直至契约终结。”
没有“无论贫穷富贵”,没有“至死不渝”,他们的誓言,剥离了所有感性的渲染,直指核心——合伙、盟友、知己。这是独属于他们的、对婚姻本质最深刻的理解与期许。
交换戒指的环节也极其简洁。戒指是同一系列的对戒,男戒是铂金材质,女戒点缀着一颗不大但切割完美的钻石,内圈刻着彼此名字的缩写和日期。动作迅速,没有丝毫拖沓。
老法官微笑道:“根据你们共同认可并签署的协议,以及此刻的誓言,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伴侣。”
没有“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这样的指令。苏哲上前一步,非常自然地,一手轻轻掀起许红豆的面纱,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而郑重的吻。不激情,却充满了承诺的仪式感。
宾客席上响起了克制的、礼貌的掌声。陈月琴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满意的微笑。
酒会:花园里的低语
仪式后的酒会设在面向花园的玻璃廊厅。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法式点心和高档香槟,服务生训练有素,悄无声息地穿梭。没有喧闹的音乐,只有低回的爵士钢琴曲。
苏哲和许红豆手持香槟,与寥寥数位宾客交谈。与其说是接受祝福,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小范围、高规格的社交。
陈月琴与许红豆的父母站在一起,聊的并非是儿女情长,而是刚刚结束的某个国际金融论坛的议题。
“令嫒的眼光和魄力,确实非凡。”陈月琴对许父说,语气是纯粹的欣赏。
“苏哲的沉稳与远见,也让我们非常放心。”许父举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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