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帝都某顶级艺术中心,黄亦玫项目庆功宴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巨大的水晶灯下,宾客们言笑晏晏,庆祝黄亦玫策划的“东方韵律”国际文化交流展取得空前成功。这个项目融合了传统工艺与现代设计,获得了业界与市场的双重认可,将她“玫艺空间”的声誉推向了新的高度。
此时的黄亦玫,站在人群中央,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贺。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墨绿色缎面长裙,妆容精致,举止从容。经历了与傅家明那段刻骨铭心却又转瞬即逝的恋情,以及痛失所爱的淬炼,她身上确实发生了显着的变化。过去的开朗明艳中,沉淀下一种更深沉、更坚韧的东西,像被海浪反复冲刷后的礁石,磨去了棱角,却更显风骨与力量。她谈笑风生,应对自如,但细心观察,能发现她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经历过巨大悲欢后的淡然与寂寥。
就在这时,入口处一阵小小的骚动。许红豆与苏哲相偕而来。
许红豆一如既往地优雅,一身香槟色珠光长裙,衬得她气质温婉高贵,她脸上带着得体而亲和的微笑,一出现便自然吸引了诸多目光。而她身边的苏哲,则成了许多人暗中打量和窃窃私语的焦点。这位全球金融界的风云人物、哲略资本的掌舵人,鲜少出现在这类纯文化艺术的场合。他的到来,无疑为这场庆功宴增添了额外的分量和话题。
黄亦玫看到他们,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端着酒杯,主动迎了上去。
“红豆,苏哲,谢谢你们能来。”她笑容灿烂,语气热络,努力营造出一种“大家都是老朋友”的自然氛围。她的目光先与许红豆友好交汇,然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落在了苏哲脸上。
苏哲的反应,却像一盆温水,瞬间浇熄了她试图点燃的、哪怕只是一丝“故人重逢”的暖意。
他脸上是标准的、无可挑剔的社交微笑,对着黄亦玫微微颔首,语气客气而疏离:“恭喜,黄小姐,项目非常成功。”他甚至没有叫她的名字“亦玫”,而是用了最正式、也最显距离的“黄小姐”。
黄亦玫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她努力维持着风度,试图将对话拉回更私人的频道:“说起来,这个项目的一些灵感,还间接得益于之前的一些……经历和感悟。”她的话语带着暗示,目光恳切地看着苏哲,希望他能接住这个话题,哪怕只是礼貌性地回应一句。
然而,苏哲像是完全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只是保持着那份礼貌的微笑,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脸上过多停留,便转向了许红豆,用一种极其自然、带着依赖与征询的语气低声道:“红豆,刚才好像看到李夫人也在那边,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打个招呼?”
这个动作,这个问话,无比清晰地传递出一个信息:在这个场合,我苏哲是以许红豆丈夫的身份出席的,我的社交动线,由我的妻子主导。我与你的交集,仅限于公共礼仪,绝无私谊。
黄亦玫举着酒杯的手,就那样悬在了半空中。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像是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场戏,对方却连上台的意愿都没有。她完全没想到,苏哲会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地划清界限。
眼前的这个男人,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身姿挺拔,面容依旧英俊,但气质却与她记忆中那个风趣幽默、甚至带着点不羁风流的苏哲截然不同。他变得沉稳、内敛,甚至有些……冰冷。那种冰冷并非敌意,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的、事不关己的漠然。他像是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无形的、坚硬的铠甲,将所有可能引起误会或麻烦的情感连接,都彻底隔绝在外。
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苏哲。
就在这时,许红豆适时地开口了,她仿佛没有察觉到方才那瞬间的暗流涌动,笑容温婉地接过了黄亦玫的话头,也将苏哲从尴尬的对话中解救出来:“亦玫说得对,艺术确实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你这个项目做得真漂亮,把东方美学的神韵都表达出来了,我特别欣赏那个……”她自然而然地与黄亦玫讨论起了项目的细节,话题专业而安全,瞬间将气氛拉回了正常的宾客交流频道。
苏哲站在许红豆身侧,微微落后半步,像一个最忠诚的护卫和陪伴者。他不再主动插话,只有当许红豆偶尔回头与他交换眼神时,他才会报以温柔的、全然的支持性微笑。他的所有关注点,显然都只在许红豆一人身上。
黄亦玫听着许红豆条理清晰的夸赞,看着苏哲那副“唯妻是从”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她明白,自己刚才那个试图“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的举动,在苏哲看来,可能是多余甚至危险的。他根本不需要,也不想要她这个“朋友”。
她勉强维持着笑容,与许红豆周旋了几句,然后找了个借口,匆匆结束了这场令人窒息的对话,转身融入了其他宾客之中。只是那背影,在璀璨灯光下,难免透出几分落寞和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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