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没有睥睨天下的梦想?
那个男人,可以拒绝拳拳到肉把一群人揍趴下的爽感?
痦子老道盘坐在青石上,望着远处御剑飞过的年轻修士,突然笑出了声。
他摸了摸脸上那颗铜钱大小的痦子,指尖触到粗糙的皮肤时,恍惚间又跌回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夏夜——
那颗被霓虹浸染的蔚蓝星球,那场让他命运急转弯的斗殴,还有那个穿香奈儿套装啃煎饼果子的姑娘。
壹
二十岁的王(那时他还不是痦子老道)靠在兰博基尼雷文顿的碳纤维车头上,月光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滑进西装领口。
外滩的霓虹在他金丝眼镜片上碎成星子,却遮不住那双桃花眼尾翻涌的戾气。
他生得极好,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刀削,唇线分明的薄唇总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偏生左眉骨下那颗小痣又添了几分桀骜,往人群里一站,活脱脱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王少,真要为一个妞得罪陈家?”跟班小李搓着手,喉结滚动,“陈少他叔是......”
王没接话,只是抬手转了转腕间的百达翡丽。
表盘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男人至死是少年”——这是父亲送他十八岁生日礼物时,用老式打字机敲在保修卡上的话。
夜风卷着黄浦江的潮气扑过来,他随手扯掉领带,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
夜店后巷的垃圾桶散发着馊味,七个拎着钢管的混混把巷口堵得严实。
为首的红毛染着绿黄渐变的挑染,嘴角挂着带血的唾沫,钢管在掌心转得哗哗响:“王家大少爷?在这儿,你爸来了也得......”
话音未落,王的拳头已经到了。
他没练过章法,纯粹是打架打出来的野路子,却快得惊人。
拳头带着破空声砸在红毛的鼻梁上,软骨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炸开,红毛像个破麻袋似的撞在墙上,鼻血混着眼泪糊了满脸。
剩下六个混混愣了半秒,钢管带着风声劈过来。
王侧身躲开,左手攥住一人手腕,右手肘狠狠顶在他肋骨上,只听“咔嚓”一声,那混混抱着肚子蜷在地上。
他顺势夺过钢管,反手横扫,正砸在另一个黄毛的膝盖,对方“噗通”跪倒,惨叫着抱住腿在地上打滚。
巷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从背后扑上来,王头也不回,手肘往后一顶,正撞在对方心窝,那人闷哼着倒下去。
他转身时,钢管擦着耳边飞过,砸在垃圾桶上溅起火星。
一个穿花衬衫的混混扑过来想锁他喉咙,王矮身避开,抓住对方手臂往反方向一拧,“嘎嘣”一声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嚎叫,花衬衫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耷拉着。
最后两个混混吓得腿肚子打转,钢管抖得像筛糠。
王甩了甩沾着血的指节,一步步走过去,桃花眼里的笑意早没了,只剩下冰冷的狠劲。
其中一个想跑,被他抬脚勾住脚踝,狠狠一拽,结结实实摔在碎玻璃上,惨叫声刺破夜空。
另一个闭着眼乱挥钢管,王抓住钢管猛地一拉,对方重心不稳扑过来,他侧身让过,顺手抄起墙角的啤酒瓶,“砰”地砸在对方后脑勺上。
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七个人此起彼伏的呻吟。
王喘着气,白衬衫被汗水浸透,贴在紧实的后背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踢开脚边的钢管,从西装内袋摸出帕子擦了擦指节的血,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满地狼藉,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真他妈爽。
贰
“想错了啊,姑娘,他这才默了。”
急救室的红灯在走廊尽头明明灭灭,王靠在墙上,白衬衫前襟洇开大片暗红,指节处的皮肉翻卷着,血珠顺着指尖滴在水磨石地面上。
护士第三次举着消毒水过来赶人时,走廊尽头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笃、笃、笃,敲在地面上,像敲在人心尖上。
林微踩着Christian Louboutin新款红底鞋走来,香奈儿套装的剪裁衬得她腰肢纤细,肩线利落。
她生得极美,是那种带着锋芒的美,柳叶眉斜挑着,眼尾微微上翘,鼻梁挺翘如玉,唇色是恰到好处的玫瑰红,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又透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
可此刻,这位本该出现在拍卖行或慈善晚宴的林家大小姐,手里却拎着份用牛皮纸包着的煎饼果子,油星子透过纸背洇出点点痕迹。
“又打架?”她走到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弯腰时,耳坠上的碎钻晃了晃,她伸手掰开他攥紧的拳头,指腹轻轻擦过伤口边缘,把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上去。
她的指尖带着护手霜的香气,和他指节的血腥味混在一起,竟奇异地不冲突。
“王叔叔刚给我爸打电话,说要断你信用卡。”
王盯着她纤长睫毛投下的阴影,喉结动了动:“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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