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雨是在第二天下午两点准时出现在星耀娱乐顶层办公室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脸上没施粉黛,眉眼间的灵气比荧幕上更甚,只是眼下淡淡的青黑暴露了刚结束夜戏的疲惫。
“苏总。”他规规矩矩地坐下,接过秘书递来的温水,姿态谦逊得不像个手握三座影帝奖杯的人。
苏少清把剧本推过去,指尖在“悬疑片男主”几个字上敲了敲:“江氏这部《雾锁危桥》,男主是个双重人格的建筑设计师,对你来说挑战不小。”
林墨雨翻开剧本,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批注——那是苏少清昨晚熬夜标注的重点。他抬眼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您看过原着?”
“大学辅修过犯罪心理学。”苏少清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他脸上,“这个角色的核心不是善恶对立,是童年创伤导致的自我保护机制。你得抓住他切换人格时,左手无名指无意识蜷缩的细节。”
林墨雨愣住了。这个细节连原着作者都没明确写过,只在番外的心理学报告里隐晦提过一句。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业内都说苏少清是“点石成金的伯乐”——她看人的眼光,比显微镜还准。
“我会好好准备的。”他握紧剧本,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晚抱着一摞文件闯进来,看到林墨雨时,手里的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你、你怎么在这儿?”
“来谈合作。”苏少清挑眉,看着她慌忙去捡文件,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江小姐是来送合同的?”
“对、对!我哥让我送来的!”江晚把文件往桌上一放,眼神忍不住往林墨雨那边瞟,却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吓得差点绊倒椅子。
林墨雨低笑出声,站起身:“既然你们有事,我先去准备试镜片段。”他经过江晚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江小姐要是有空,或许可以帮我看看台词?我总觉得第三场戏的情绪不太对。”
江晚的脑子“嗡”的一声,只顾着点头:“好、好啊!”
等林墨雨走了,苏少清才慢悠悠地开口:“刚才是谁说‘就是好奇’来着?”
“那是因为……因为他演技真的好!”江晚梗着脖子辩解,却被苏少清眼里的笑意看得心慌,“我、我去给我哥打电话!”
她几乎是逃着冲出办公室的,刚跑到走廊就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傅砚舟伸手扶住她,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急什么?赶着去见谁?”
“傅、傅先生?”江晚站稳身子,看到保温桶里飘出的香气,“您给少清送吃的?”
“她昨晚没睡好。”傅砚舟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办公室的方向,语气里带着无奈,“一工作起来就拼命,跟头牛似的。”
江晚忍不住笑了。整个星耀谁不知道,傅总对苏少清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正想调侃两句,手机突然响了,是林墨雨发来的消息:【在茶水间等你,带了草莓蛋糕。】
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江晚还是回了个“马上到”。她转身时,正好看到苏少清站在办公室门口,靠着门框看她,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快去啊,”苏少清挥挥手,“别让影帝等急了。”
茶水间里,林墨雨正低头看着手机,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手里拿着块切好的蛋糕:“尝尝?我助理刚买的,说是这家店的招牌。”
江晚接过叉子,咬了一小口,草莓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在舌尖炸开。她忽然想起小时候,苏少清总把妈妈做的草莓酱偷偷装在玻璃瓶里给她,说“吃甜的会开心”。
“其实……”林墨雨忽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我小时候总听少清提起你。说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总爱抢她的桂花糕。”
江晚的脸瞬间红了:“那、那是因为张妈的桂花糕太好吃了!”
“我知道。”林墨雨笑了,眼里的星光比荧幕上更亮,“她还说,你第一次见林默文,把他的显微镜拆了,说要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小人。”
“哪有!”江晚急得摆手,却忍不住笑起来,“是他说显微镜能看到细菌跳舞,我才想拆开看看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小时候的趣事,阳光在桌面上慢慢移动,把两个影子拉得越来越近。江晚发现,褪去影帝光环的林墨雨,其实就是个有点腼腆的大男孩,会因为她说“某场戏演得好”而脸红,会记得她无意中提过喜欢某个导演的电影。
办公室里,苏少清看着监控屏幕里相谈甚欢的两人,嘴角弯起一个浅弧。傅砚舟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撮合得差不多了?”
“顺其自然就好。”苏少清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江晚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得很。墨雨也是个靠谱的,他俩要是能成,挺好。”
傅砚舟低笑:“那我们呢?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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