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天元子举棋落入盘中。
敬乾心中着急,不知下一步如何走时,看看天元子一副超脱凡尘的双眼,心中舒缓了很多。
他一边看着盘中的棋,一边伸手从盅里取出一子照着天元子落棋对岸点下。
秀才心里着急,起手天元,这不是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吗?哪有这样行棋的人。
他揪心地自言自语道:“十字取势,气千万不能丢了!”
“下好了?”,天元子问道。
“下好了!”,敬乾肯定毫无犹豫。
数连十子过后,棋盘上似是星点摆布,马军只知对弈二人,却无从知晓棋局概势。
秀才在旁捏了一把汗,看得十分紧张。
敬乾此时也开始脑中混乱,画面不停往后翻。
石柱崖上的扎西,凤山洞中壁画,地牢内侠所留下的两句话。
突然敬乾一时脑中崩溃,脱口而出:“为何天公不待我!”
而天元子依然不动如山,静坐对席,慢吞吞说道:“何来不公?路你已心中有数,莫要扰乱心性!”
夕阳正浓,一阵清风袭来,顿觉神清气爽。
二人盘膝坐于悬崖顶,敬乾再将一颗棋子举起,却更加不敢落盘。
耳旁传来呼噜声,马军已经昏睡。
秀才看得双目圆睁。
举棋的手不停地在颤抖,敬乾脸颊灼热通红,额头直冒冷汗。
“迟疑不定,兵家大忌!”。
天元子已经看出棋局的来势,心中大喜,却不露声色,依旧一副淡然。
半个时辰过后,棋盘黑白两子划分开来。
对弈中的势,敬乾逐渐清晰起来,连两手皆落盘中与天元子相对。
天元子淡然的神情中开始重新审视坐在对面的这个后生。
马军一觉醒来,迷迷昏昏问道:“第几局了?”
“还是刚才那局!”
秀才此时正看的出神,他心中赞叹:一部死棋活了!
敬乾越来越顺,脑海中的杂念随着每一颗棋子落盘逐渐消失。
天元子朝着盅里伸手过去时,盅中棋子已经空了,反观敬乾盅中还有数子。
敬乾也发觉这场对弈走向了僵局,忙问道:“先生,棋子有缺,咱们重新来过?”
对坐的天元子举目看了看天,指着敬乾喜悦地说道:“不必了,你已经赢了!”
这分明是黑子缺了几颗,胜负还没定,难道是天元子看出了我心中焦灼,还是...
天元子捡起开局的第一颗棋放入口袋说道:“这颗棋子卖你一把刀,卖你一把能明势的‘刀’!”
秀才愣在那里半天不动,依照敬乾棋路将剩下的局脑中演练过后,暗暗赞许敬乾的高招。
“先生,我怎么就赢了?”
“哈哈,对弈看势,你很会借势,对于一个懂棋的高手而言,天元一子也难有轻易落下,罕见能循序胜我,你这一着让我想起当年的自己,因一子落天元,惨败于对手。”
敬乾乐道:“侥幸,实在侥幸,先生莫取笑了。”
忽然,天元子一掐指苦笑道:天要崩塌,地要入陷,天意,还是天意啊!”
敬乾问道:“先生何意?”
天元子摇摇头,说道:“之后,千万要行仁念,若不行仁念,人神共愤,白山压顶之日即可到来!”
敬乾更加迷惑了,怎么这些超脱世外的人总要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来,方才还是一副喜态,怎么瞬间就提不起喜来。
天元子看到敬乾眼里的迷茫,抬起一手说道:“纵横一术,智皆在十字盘中,你集成师门天派智子,再不必我教会什么了。人心为棋,落子是念,阴阳互汇,势大得势,势弱借势,这你比我有天赋!”
“先生,借何种势,行何种仁?”
天元子叹道:“势如刀兵,量力而为,你好自为之!”
说罢,天元子面色凝重,立马收了棋盘。没有了先前的有序,随手就将棋盘对折草草地丢进马背的架子上。
“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敬乾连忙扑过去一把拉住天元子的手。
天元子愤怒地甩开敬乾,又有些愧疚,说道:“好自为之吧!”
敬乾心中虽然迷茫于天元子的匆匆离去,但也不敢再做挽留,一直愣在原地。
天元子将地上的背篓挎在背上,期间一直闷闷不乐地低着头,将拴在石板上的缰绳解开,头也不回便离开。
“好无理的人!”
马军说着双拳一握就冲上来,敬乾赶紧一把拉住马军,紧锁眉关摇了摇头。
纵横一术,门道众多。
自从尊儒初始,鬼谷门后人多数身陷囹吾,但也深得一些霸道的阴谋家所喜。
历来,形形色色的鬼谷门人便以神秘的术操控着所有的争端,往往也落得一个霸道残忍的骂名。
罗桑深谙这十字中的秘密,他因此将现实的势力以最现实的手段实现了统驭。
在以往的王朝更替中,越往后来越不被人所重的鬼谷门也逐渐销声匿迹,之所以罗桑深谙纵横,还得意于他的那个德国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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