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峰半山腰,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地掠出。
正是栀晚、林尘,以及夏惜月。
夏惜月指尖捻着身上紧绷的夜行衣。
布料粗糙地磨着她娇嫩的肌肤,眉头蹙得更紧,声音都带着几分不解。
“我们是去帮宗门平叛,光明正大的事,为何要穿成这般模样?”
林尘也挠了挠头,黑色面罩也遮不住他茫然的眼眸。
他看着栀晚,嘴巴动了动,显然也憋着想问。
栀晚正低头忙活,指尖将袖口露在外头的白边死死掖进布料里。
“这你就不懂啦,惜月!此乃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呐,做好事要不留名呐!”
可林尘看了看这天色的,顿时准备说话。
栀晚眼疾手快地抬手按在林尘嘴上,冷声道:“你别说话!师姐不喜欢听!”
林尘的话头戛然而止,脸颊憋得微微发红,却还是不甘心地张了张嘴。
夏惜月看着这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头顶澄澈的天光。
日头正当空,这身夜行衣在这青天白日里显得格外扎眼。
“可你看这天色的,咱们穿成这样,哪像平叛的?倒像是趁火打劫的山匪,怎么看我们才不像好人吧!”
这话正好是说到林尘心坎上了,他猛地点头,那模样分明在说我就是想这么说。
栀晚脸上的得意僵了一瞬,她抬头看了看头顶刺眼的阳光。
“这叫出其不意!走了走了,再磨蹭下去,功劳都要被别人抢完了!”
刚走没多远,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灵力激荡的轰鸣,怒喝与惨叫交织的声响。
只见前方的山谷空地上,数十人正相对厮杀,灵力光芒在其间炸开。
每一道法术都带着筑基期修士独有的威压,烟尘弥漫。
“这还真的是乱啊……”
林尘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震惊,随即心里想到了江倾。
她修为尽失,会不会遭遇不测。
连忙对着栀晚说道:“师姐,我想回趟灵药园!”
栀晚顿时白了林尘一眼。
“瞎操心什么?灵药园都是杂役弟子,一穷二白,修为还低,这种大事,他们也配参与?”
她拍了拍林尘的肩膀,语气缓了缓。
“真没人稀罕去那儿,听师姐的,师姐不会骗你!”
林尘看着栀晚,顿时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栀晚便一个闪身跳了出去。
大喝一声道:“打劫,不是,是住手!”
话音刚落,山谷里的缠斗竟真的停了一瞬。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望向来人,有惊愕,有恼怒,还有几分莫名其妙。
毕竟他们这些离山弟子,倒是从未见过还有弟子穿夜行衣的,更没见过还有大白天穿的。
栀晚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喊道:“本仙女在此,尔等逆贼,休得放肆!”
这时,两边人顿时开始互相指责对方才是叛贼。
而这时,林尘与夏惜月也出现了。
夏惜月看着对面望来的眼神,顿时感觉脸上微微发烫:“这怎么办,分不清啊!”
栀晚回头冲夏惜月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分什么分?多麻烦啊。”
她小手一挥,语气轻松得像在决定晚饭吃什么。
“全绑了!总有一个是真的,绑错了那也是他们自己说不清,关我们什么事?”
夏惜月眸子骤然睁大:“全……全绑了?这大几十号人,都是筑基期的弟子!”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我……我不去,这万一弄错了,成何体统。”
她瞥向林尘,“让他去。”
栀晚顿时偏头看向林尘道:“师弟呀,给他们都绑了。”
林尘顿时一噎,面罩上方的眼睛瞪圆了:“师姐,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
栀晚脸色一板,小腰一叉。
“师弟!你看看这满地狼藉,再让他们打下去,要死多少人,将他们绑了,他们就不能自相残杀,此乃大义呀!”
林尘被栀晚一番话砸得有点懵,张了张嘴:“好像,是这么个理?”
旁边的夏惜月眸子也睁得大大的,目光在栀晚和混乱的战局间转了转。
是啊,不管哪边是叛徒,任由他们这样厮杀下去,确实都不妥。
平叛平叛,制止杀戮不就是平叛嘛!
“林师弟,”
夏惜月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坚定了许多,甚至上前一步,隐隐将林尘挡在身后。
“你伤势未愈,绑人而已,让师姐来便是。”
她转身深吸一口气,袖中滑出一段泛着淡淡银光的细索,金丹的威压在此时骤然扩散。
夏惜月身影飘忽,如月下轻烟,穿梭于人群之中。
不过片刻,数十人皆被缚住手脚,跌坐一地,却也挣扎不得。
栀晚笑吟吟走上前,挨个打量,清了清嗓子:“说,你们谁是逆贼?”
顿时骂声四起,互相指责,比方才更为激烈。
“闭嘴!”
栀晚不耐烦地一摆手,眼珠转了转,忽地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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