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你的世界,可以吗?”这是杜美莎晕厥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等到她悠悠醒来后,袁野已经陷入了沉睡中。她心满意足地贴在他身上,绝美的面孔上有一丝狡黠的微笑。
当她再次醒来,袁野已经起来了,他帮她穿好衣装,他们一起走了出来。谦谦和敖伊娜已经做好了早点,几个孩子似乎对这里特别有感觉,大清早就溜出去了。四个人坐在那张粗犷的餐桌旁,但她们都吃得很文静,谁也没有说话,对上眼神就彼此笑笑。敖伊娜很疑惑谦谦是怎么松口的,所以她的目光总是在谦谦身上逡巡,但是谦谦没有回应。
吃完之后,杜美莎知道,那个时刻到了。她倒也没有扭捏,直接取出了那封信,又叫来部落里的一位老大爷,让他读出后面的内容。
老人接过照片,照本宣科对着照片上的绳结文字念了出来:“你我本是一体……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个秘密,之前我说过的无善无恶和有善有恶都是对的,但那不是基本逻辑,先进不一定打得赢强大,那么强大就是逻辑,反之亦然,而且文明不一定等同于强大。第二个秘密是,宇宙间存在第五种力,我称它为愿力,当生命对这个世界本质的思考达到了某种极致,建立与万事万物的线性联系,就可以使用它。如佛非佛。”
杜美莎挥了挥手,老人放下那封信,离开了。
袁野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原来宇宙仍是一个丛林世界,先进和文明可能代表对道的领悟,但先进不一定强大,蚂蚁有了先进的社会结构,也有了齐心协作的文明,但它经不起恶熊舌苔的碾压。“袁野”这是要告诉他,所谓的文明,是强大的必由之路,但这只是相对而言的,维度和量级才是王道,这才是强大。如果太阳是一个篮球,那么大红崖就是一个米粒,不过他们之所以能够共生共存,只是因为它们都适用了太阳的逻辑,比如能量,比如依靠暗物质维系着的它们之间的缠绕关系。一小时到达夸父星任意地点,是文明,是科技,也是先进,但在黑洞的撕扯之下,什么也不是,这是维度碾压;电磁炮可以轰击让一艘巨轮解体,但它似乎打不穿一枚小行星,这是量级碾压。无论文明如何发展,这一法则始终不会改变。就像堂吉诃德对大风车说,你别转了,风车只会因为风力来决定转和不转。第一个秘密,说穿了,不过是求证之后的经验性的结论。弱肉不一定强食,但肉和食不是关键,强一定会碾压弱。对于强而言,它的碾压有可能只是一个迈步,一次伸腰。而对于弱而言,则事关生死。食和肉是一种因果关系,而碾压则有可能是无因范畴。所以“袁野”才会说有善有恶无善无恶都是对的。
然而,愿力是什么鬼?
事实证明,连脑电波都是一种电磁力,而人的意识从来都是想想而已,只有通过行动才会让它变成现实,比如八字方针,都是经过十来年的不断革命和自我革命才争取到的结果。真的有能作用于万事万物的那种神奇的力吗?它能改造事物的属性改变事件的结局吗?他去过的最高文明大厅里,不都全是科技的结晶吗?什么想啥来啥,不是更高明的“脑机”吗?什么万能沟通,不是天量级的大数据吗?什么瞬移瞬达,难道不是找到了空间扭曲的路径再加上海量的力的运用吗?
可以肯定,最高文明并没有使用什么愿力。它只是在它的认知范围内,辨明了物理,穷尽了物理,所以它才能随心所欲,动动脑子就能改变它能改变的东西。
而愿力,似乎和它很相似,但却绝不是同样的原理。最高文明已经走到了它能走的尽头,才会回过头来寻找从头来过的新路径,才会让他在跨越星际的穿梭中顺风顺水,百毒不侵,就连最严重的核辐射都可以轻易抹去。
来自未来的自己,绝不会毫无目的给自己写这封信,他肯定是希望自己早点拐出习惯性思维的窠臼,不再走进他已经走过的那些必然误区,他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告诉自己,而且是把最主要的东西告诉自己——借助四维时空,不着痕迹地改变,也许是避免被如敖伊林母星那样的丛林大佬们感知,甚至可能还有逃避最高文明的想法。
“坏人!”一个软糯的声音打断了他,是杜美莎,她的语调语气已经学到了谦谦的精髓。但是当着谦谦和敖伊娜的面这么称呼他,袁野还是有些不习惯。她凑到袁野耳边,继续着她的软软糯糯:“我似乎已经有了一丝愿力了!”
谦谦也被她这句话惊了一跳,急急地问:“快说说,是什么样子的?”
未等杜美莎回答,袁野已经一把抓着杜美莎,朝着他们的洞房走去。关上门之后,袁野问杜美莎:“你见过他,就在最近?”
杜美莎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像是要哭了,这哪里还有一点“杜王”的威风样子。看着袁野严厉的眼神,她又不敢撒谎,只得瘪着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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