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菜拽着辛夷的衣袖：“怎么样怎么样？大佬回应了吗？”

辛夷面容稍夷，微微喘息：“她感知到了我的元气，该不会有大事了。”

江小菜松了一口气，刚刚看到叶青舟急速坠落，就在落地前的一刻被巨树用藤蔓缠住，江小菜放弃了自己的任务，掏出符箓就准备冲上去帮助大佬，却被身边的辛夷拦住，辛夷笃定凭借叶青舟的精神力和对元气的感知她应该能化险为夷，于是就出现了叶青舟意识里辛夷的呼唤。

“她没事了。”耳机里传来了苏砚的声音，两人顺着刚刚叶青舟被藤蔓缠住的方向看，那里此刻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巨树的藤蔓极速收缩，一道金光在空中熠熠生辉，叶青舟已经完全脱离了巨树的束缚！“完成安排吧，按照安柏琳的计划做。”

江小菜很不情愿，但她知道，就连苏砚都这么说那安柏琳要做的事一定对叶青舟有利，既然叶青舟安然无恙，江小菜收回心神，重新开始搜索任务。

江小菜是在上城区遇到了辛夷的，按照划分她们都被差遣到了赛都华城南部的郊区地带，江小菜对希林斯贫民窟最熟悉，她准备先从熟悉的地方开始寻找收获，辛夷很幸运能遇到认识的伙伴，两人沿着街区摸排，这里已经不是原先的样子，横亘在街心的巨树枝干穿过一间间民宅，看不到一个活人，江小菜想到了韩赟先前的解释，巨树具像化消耗大量数据，包括这里的原住民和一部分建筑，它们此时恐怕已经成了巨树的养料在和大佬缠斗，江小菜不确定还能找到活着的原住民的线索。

江小菜把一张显影符拍在贫民窟一间矮房的墙面上，淡黄色光纹在砖缝里游走，像条不安分的小蛇。她蹲下身，在薇薇安曾经住过的院墙外停留片刻，脑际又浮现出了女人锁骨有些褪色的玫瑰纹身。

“真的还有活人吗？”

辛夷用脚拨了拨地上的枯叶：“按照韩公子方才所说，巨木吞噬此地生灵之后，或许还会留下痕迹。”江小菜顺着辛夷目光的方向看，枯叶中隐约留下的是一些焦燎的灰烬，勉强仍能分辨出是个生物的形状。辛夷看看江小菜手里的显影符，有了主意。她把一只银针就着火符燎了几下，火星打在青砖上。

巷口传来铁皮桶滚动的声音，江小菜回头，以为是活的原住民，却看到贺征提着满满一袋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零食，看见两人时开口道：“南边的车行还是有活人的，我从他那里买来的，可他们明显不是我们要找的觉醒原住民。”他摇了摇手里的袋子，江小菜毫不客气从里面拽出一袋苏打饼干嚼了起来。

“那他们为啥躲着啊？”

“也许害怕吧，怕那个鬼树，也怕咱们。”贺征也咬了一口发硬的法棍。“能把这些卖给我，人家就已经觉得是对我们天高地厚之恩了。”贺征边吃边嘟囔。“小菜菜，你见过发光的老鼠吗？”

“你又在发什么傻，现在天都快塌了，谁还有空管那些！”江小菜掰了一角饼干碎就往贺征脑袋上丢。

“可是我真的见到了啊，车行的老板还问我，我说不清，就说是伊莲娜符文漏的精神力。”

“你才漏精神力呢！你们全家都漏精神力！”

江小菜的话没说完，辛夷拽了拽她的袖子：“确实是漏了精神力，不过不是小菜你……”

江小菜和贺征听到辛夷的话都猛地回头，就看到墙面上的光纹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像是一群被惊扰的鱼。

“显影符有反应了？”江小菜的语气兴奋。

“嗯，贺大哥说的发光老鼠我没见过，但我忽然想起青囊门有一种记号法与之类似。我在小菜你刚刚的显影符上用火符附着了刚刚地上的灰烬。果然就算是此等巨木，吞噬精神力的时候也必会留下痕迹。我故意尝试在这些灰烬基础上抬高了注入显影符的元气力量，果然和那些拥有觉醒力量的原住民应和上了。”

“辛夷你真是个天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江小菜兴奋地搂了一把辛夷的脖颈，辛夷显然不太习惯，却也没有拒绝。

……

贺征举着偃月刀跟在两个女生背后，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一间挂着“closed”木牌的酒吧。门没锁，推开门时，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其中还混着一股甜腻的香水味，是从吧台后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原住民女人身上传来的，她指甲上的红漆掉了大半，正用一块碎裂的镜片补妆。

“是你们啊，闯祸精？”女人没好气地把镜片往台面上一扣，很不耐烦。

辛夷听不懂女人的话，江小菜知道她的意思，没有翻译女人的话，而是把辛夷的想法换了一个不太客气的说法：“你们躲在这里，知不知道这地方马上就会永远被封闭了？”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本来就是这里的原住民。”女人的脸上有些愠怒：“如果不是你们破坏了这里的规则，这棵该死的巨树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我亲眼看着它吞掉了整个街区的人和动物，就连房子树木也都变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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