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不习惯她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在商昀的脑子里转啊转，他眯着眼很严肃地思考。

良久。

他的手指停在杯口，侧眸看裴景川，“我当然是喜欢她，不然我不会表白。”

“你怎么表白的？”

“我说我是她的男人。”

裴景川抿唇，抬手按着自己的眉心，叹气：“这算表白？”

商昀面色有些惊慌，“还不够明显吗？”

“不是不明显，是自以为是！”裴景川落眼在他的身上，“仪式感、剖析爱上她的心历路程和礼物，你准备了哪样？”

商昀唇角动了动，“都没有。”

裴景川冷嘲，“那你这不算表白，只是喊话给江赫听。难怪孟昭会让你走，换是我会让你滚。”

“我……”商昀心虚。

裴景川声音平稳，陈述事实：“你这样的行为感动了自己，可却让她觉得你压根不把她当回事，还把她当成雄竞的工具。她怎么追你的，整个景园的人都知道。你却一次次让她走开，拒她于千里之外。

现在人家听话远离你，你却又不乐意了。你这种随意想操控别人的人，她为什么要选择呢？

我看江赫就很好，家世长相和性格都一流。关键还喜欢孟昭，是个良人。如果他们结婚，我一定送……”

“哥！”商昀急了，阻止裴景川说下去。

他听不得孟昭和江赫结婚的话，无法想象那个扎心的画面。

“别说喊哥，喊祖宗都没用。”裴景川目光凉凉地看着他，“你分得清楚你是喜欢孟昭这个人，还是喜欢她喜欢你的样子？更或者你把她当成所有物，属于你商昀一个人的物件？”

商昀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声音着急，“我怎么可能把她当物件？”

“我不是因为她不围着我转了才难受。我是……”他停顿了一下，又慢慢地开口，“我是看不得她哭。她哭的时候我脑子就全乱了，像有人拿钝刀子割我。”

商昀的反应让裴景川唇角微微挑起来，看来这家伙是真动了感情。

但裴景川却没有安慰他，继续刺激，“我并不觉得你喜欢她，你只是以为她一直在。你觉得她非你不可，你手里拿着操控她喜怒哀乐的开关，所以可以慢慢享受她对你的好。

可她不是机器。她是人，会累会冷会死心。所以她离开了，我觉得没毛病。”

商昀额头的青筋鼓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暴戾，“不是！我不是这样的。”

裴景川低头，手指摩挲着杯脚，“你需要弄明白，你是真喜欢她非她不可，还是想要回到被她围绕的爽快日子。”

说完，裴景川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起身离开。

商昀望着他的背影，声音里充满感激，“哥，谢谢你。”

裴景川脚步一顿，转头道：“做生意可以有差池，但对待一段开始的感情，一点差池都不能有。裴家人从不玩弄别人的感情。”

商昀点头，背脊挺直，“我知道！”

裴景川抬步离开，商昀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没兴致再喝酒。

他起身，回了屋子。

……

商昀躺在床上想了整整一夜，一直到东方既白，才起身出院子。

他要去找孟昭，去告诉她，自己看清楚自己的心了，是在乎她的。

早在她偷偷蹲守在咖啡厅外面，偷看自己相亲时，他就关注到了她。

商昀走到大门口，遇上正在清点今日新鲜食材的老佣人。

老佣人朝着他行礼后，迟疑地问：“少爷，今天过年，您怎么不收拾就出门了？”

商昀这才想到，自己一夜没睡，也没有梳洗换衣服。

这样去见孟昭，肯定会被拒绝。

他忙回去洗漱换衣服。

等精心打扮收拾好后，裴家老宅的佣人们全都上班了，整个老宅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商昀路过老爷子的院子时，见到他在打太极拳。

“阿昀，快来快来，第一个来请安的小辈，我给大红包。”

“爷爷，我不是来请安的。我要出门。”商昀如实回答。

老爷子：“……”

骗骗我不行吗？

“去哪儿啊？”

“我去找孟昭，我得告诉她我喜欢她。”

这话一出，裴老爷子来了兴趣，连太极拳也不打了。

“我和你去，我给你加油助威。”裴老爷子兴奋极了，拔腿就朝着商昀去。

“可是您抢了孟昭爷爷的未婚妻，他和你有仇。你去不是火上浇油吗？”商昀撇撇嘴，回。

老爷子：“……”

“去吧去吧。我抢了孟老头的未婚妻，但是你哥抢了他生意。”老爷子挥手示意他走，“反正孟老头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我去了也会跟着挨骂。”

商昀说完就走，老爷子则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婆。

另一边。

裴景川跑步回来，换了一身衣服就去厨房。

按照风俗，今天家人要吃饺子。

他将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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