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对越廷发怒也名不正言不顺。

他有什么立场？一个凭借失忆和权势强娶了妹妹的哥哥？一个在她危难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个在感情上或许从未真正得到过妻子心的丈夫？

“你和越廷刚刚说了什么？”

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打破了车内的沉寂，声音因刻意压抑而显得有些生硬。

谢知衡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抱着那个油布包裹，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被车灯偶尔照亮又迅速隐入黑暗的景物上。

听到他的问话，她微微怔了一下，才转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收回的飘忽：“没什么，就是寒暄了一下。”

她的语气很平静，“他说他是来调查我师弟的事的。这事积压了一段时间，被他发现了，干脆直接来查了。正好遇上我。”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越廷的工作性质确实包含处理这类事务。

但陈铮心里那根刺却扎得更深了。

正好遇上？！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他几乎可以肯定，越廷是得知了谢知衡在此的消息，才“正好”出现在这里。

“你师弟的东西拿到了吗？”

他换了个话题，不想在越廷的问题上过多纠缠，显得自己气量狭小，尽管他此刻胸腔里确实充满了狭小的、名为妒忌的情绪。

“嗯。”谢知衡轻轻应了一声，手指摩挲着怀里的包裹，不再多言。

她的沉默和显而易见的出神，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他隔绝在外。陈铮抿紧了唇，将后续所有想问的话，都强行咽了回去。

他看到她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疲惫与哀伤，这让他心头那股无名火无处发泄，最终只能化作更深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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