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叶天收回了手。
他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了。”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却依旧平稳。
“冰魄玄玉草的药力已经护住了你的心脉,暂时压制了死气。接下来,就看你这所谓圣体的恢复能力了。”
沈墨漓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失神地望着潮湿的洞顶,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绝美雕塑。
泪痕,早已风干。
但那双凤眸深处,却凝聚着比万年玄冰还要刺骨的寒意。
叶天看着她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撇了撇嘴,没话找话地说道:
“喂,美女。”
“我救了你的命,又给你疗伤,忙前忙后,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不合适吧?”
这句话,仿佛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沈墨-漓心中那座压抑已久的火山!
“滚!”
一个字,从她那苍白的唇间迸发,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杀机!
她猛地侧过头,那双失神的凤眸瞬间聚焦,如同两柄淬了毒的利剑,死死地刺向叶天!
“登徒子!无耻之徒!”
“你对我做的这一切,我沈墨漓记下了!”
“你给我等着!”
“待我伤势痊愈,恢复修为之日,我必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让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娇躯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想要挣扎起身,将眼前这个男人撕成碎片。
然而,伤势的沉重,让她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
这无力的愤怒,让她更感屈辱,眼眶再次泛红。
叶天看着她这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嘴一笑。
“沈墨漓?名字倒是不错,挺好听的。”
他像是完全没听到后面的威胁,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不过,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得排队。”
“想报仇,也得先有命活下去才行。”
“你……”
沈墨-漓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无赖样子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又晕过去。
叶天不再理她,自顾自地走到山洞角落,盘膝坐下,开始调息恢复。
与金线赤瞳猿的一战,强行施展“大荒囚天指”,对他的消耗同样巨大。
更何况,他之前就被金丹杀手所伤。
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山洞之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两人一起一伏,却节奏迥异的呼吸声,以及洞外那永不停歇的瀑布轰鸣。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短短的两天,对于洞中的两人而言,却漫长得如同两个世纪。
气氛,始终是冰冷的,尴尬的,充满了火药味。
叶天身上的伤势,在丹药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他偶尔会外出,猎杀一些低阶妖兽,用最简单的火烤方式处理后,自己吃掉一部分,然后将另一部分,默默地放在沈墨漓的身边。
起初,沈墨漓是抗拒的。
她宁可饿死,也绝不吃这个登徒子递来的任何东西。
但身体对能量的渴求,以及腹中那不争气的饥饿感,最终还是让她屈服了。
她会在叶天外出或者背过身去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块烤得外焦里嫩的兽肉吞入腹中。
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吞下了无尽的屈辱。
但她也清楚,只有尽快恢复体力,恢复修为,她才有机会,将这份屈辱,千百倍地奉还给那个男人!
冰魄玄玉草的药效,加上她圣体的强大自愈能力,让她大腿根部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新生的粉色嫩肉,正在顽强地生长着,驱散着最后一丝死气。
她体内的灵力,也终于可以勉强运转一丝,虽然依旧微弱,却让她看到了希望。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要不要趁着叶天熟睡或者不备之时,催动这微弱的灵力,给他致命一击。
可每一次,当她看到叶天身上那些为了给她采药而留下的,至今尚未完全愈合的爪痕时,心中的杀意,便会莫名地动摇。
这个男人,是救了她命的恩人。
这个男人,也是玷污了她清白的仇人!
恩与仇,善与恶,在她心中反复交织,让她备受煎熬。
而叶天,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纠结。
他从不多言,也从不靠近,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两人只是恰好待在同一个山洞的陌生人。
可越是这样,沈墨漓的心就越乱。
这一日,叶天照常盘膝打坐。
沈墨漓则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目调息,运转着体内那微弱的灵力,冲击着堵塞的经脉。
就在这时!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毫无征兆地,轰然降临!
“轰——!!!”
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岳,狠狠地砸在了这片小小的山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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