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越好。”她答得干脆，像是怕犹豫一瞬，勇气就会溃散。

令笑了，很轻，几乎被热风卷走。“你知道施罗德最喜欢什么吗？”

芙拉薇娅皱眉。

“不是权力，”令抬眼，直视窗外烈日下的远方，“是他能预判别人下一步动作的那种快感。你现在回去，就是把剧本递到他手上——‘复仇者归来’，第三幕，高潮前的冲锋。他会等你，设好陷阱，然后看着你一头撞进去。”

空气凝了一瞬。梅瑞狄斯接话：“令说得对。普雷顿的战斗震动了整个情报网，现在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谁会冒头。你若立刻现身，无异于点燃信号弹，告诉所有人：‘我来了，我要夺权’。”

芙拉薇娅终于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那我该怎么做？在这里喝茶养花，等他派人来给我送终？”

“信是个好苗子。”令忽然说，仿佛没听见她的怒意。她一怔。

“冷静，果断，对权力没有贪念，只执着于真相。”令缓缓站直身体，“如果你真要撕破脸，别一个人去。带上他。一个健康的他。他会是你最锋利的暗刃——而且，他不会背叛你。”

沉默蔓延开来。芙拉薇娅的目光落在还在医务室中忙碌的心夏身上。她知道心夏不会劝她留下，但她也清楚，现在如果贸然返回纽特朗总部，她确实有些势单力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梅瑞狄斯轻声说，语气里少有的带了点温度，“真正的清算，不在速度，而在时机。等风暴过去，等情报网重新接通，等信，以及米雪儿康复…你要的不是一场厮杀，而是一次彻底的覆灭。”

风忽然停了。芙拉薇娅闭上眼，再睁开时，那股狂躁的火焰似乎被压下了一寸。

“……我可以等。”她终于说，声音低哑，“但只有几天。施罗德欠下的血债，我会一笔一笔，亲手讨回来。”

“队长。”心夏的声音突然传入芙拉薇娅的耳畔。

心夏手中握着一枚闪烁微光的治疗芯片，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来。“休息几天吧，队长。”她说，“欲速则不达，博士的话没有错。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因为我也期待你能够成为欧泊真正的领导者带领我们继续向前。”

芙拉薇娅看着她，许久，轻轻点头。

“我答应你。”

窗外，热风再度拂过，卷起一片灰烬，像是一场旧时代的葬礼。而在远方，纽特朗的钢铁穹顶之下，一场更为隐秘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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