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城外,旌旗招展,甲胄鲜明。
刘弥率领着众将,与朱儁、皇甫嵩并排而立,身后是荀彧、陈群、黄忠、乐进等一众核心文武,肃立恭迎。
气氛庄重而肃穆,只有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不多时,一队人马缓缓驶来,为首一人身着锦袍,面白无须,正是中常侍左丰。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享受着众将的注目礼,脸上带着一种惯常的、居高临下的微笑。
待左丰下马,众人行过大礼,香案早已备好。
左丰清了清嗓子,展开明黄的圣旨,用他那独特的、尖细而拖长的语调,高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盖闻天下大乱,必有忠臣义士,为国分忧,为民请命。
今有黄巾妖逆,祸乱颍川,生灵涂炭。幸赖宗室英才刘弥,与讨贼将军朱儁、皇甫嵩等,忠勇奋发,运筹帷幄,率我大汉王师,克复坚城,斩将搴旗,功在社稷,朕心甚慰……”
圣旨的开头,尽是些华美而空洞的褒奖之词。
左丰读得抑扬顿挫,仿佛这胜利是他亲眼所见,功劳有他一份。
朱儁和皇甫嵩面容肃穆,垂首而立,心中却在盘算着这份功劳能换来多少实实在在的好处。
而刘弥则神色平静,目光深邃,仿佛在倾听一首与自己无关的颂歌。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封赏部分。
左丰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穿透力:
“……特封:梁王世子刘弥为平南将军,假节钺,总领颍川、南阳、汝南三郡军务!
封朱儁为讨寇将军,皇甫嵩为讨逆将军!”
此言一出,朱儁和皇甫嵩的眼皮微微一跳。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听到刘弥“总领三郡军务”时,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滋味。
这意味着,他们这两位宿将,从今往后,在战略层面上,要受这位年轻的宗室节制了。
左丰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宣读:
“其麾下将佐,亦当一体嘉奖:
黄忠,勇冠三军,封平虏中郎将!
荀彧,运筹有方,封谏议大夫!
陈群,参赞军机,封议郎!
辛毗、辛评,尽心辅佐,封宁远校尉、平远校尉!
乐进、于禁、典韦,冲锋陷阵,封讨虏校尉、平虏校尉、建武校尉。
其余有功将士,皆由刘弥自行擢升赏赐!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拜谢声中,左丰满意地卷起圣旨,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走下香坛,亲手扶起刘弥,亲热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哎呀,平南将军,如今可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陛下在宫里,可天天念叨着你的好呢!”
刘弥谦逊地笑道:“皆赖陛下洪福,与诸将用命,弥何敢居功。”
当晚,刘弥、朱儁、皇甫嵩三人做东,在府衙设下盛宴,款待天使左丰。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左丰被奉为上座,享受着众人的轮番敬酒,不多时便已是面红耳赤,醉意朦胧。
宴请结束后,刘弥亲自将左丰送至下榻的别院。
待下人退下,刘弥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悄然放在左丰面前的案几上。
“左常侍一路辛苦,弥备了一些颍川的土特产,不成敬意,还望常侍笑纳。”
刘弥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左丰醉眼惺忪地瞥了一眼那木盒,又看了看刘弥那真诚无害的脸,心中暗笑:
这小子,果然上道。
他假意推辞了两次,便半推半就地收下了,掂了掂分量,心中已是乐开了花。
酒精和财富,是最好的催化剂。
左丰凑近刘弥,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炫耀和几分“为你着想”的亲密感,
说道:“平南将军啊,你这份‘平南将军’的封赏,可来得不容易啊!”
刘弥故作惊讶:“哦?此话怎讲?”
“唉,”
左丰叹了口气,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在朝上,袁隗那帮老家伙,还有大将军何进,非说你年纪太轻,功劳不够,想给你个关内侯就打发了。
他们这是嫉妒啊!嫉妒你受陛下宠信!要不是陛下力排众议,还有咱们这些‘自己人’在旁边帮你说话,这平南将军的印信,可就到不了你手里了!”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刘弥心中所有的猜测。
他脸上立刻浮现出感激涕零的神色,起身对着左丰深深一揖:
“弥何德何能,敢劳陛下和常侍如此费心!此等大恩,弥没齿难忘!”
左丰满意地摆了摆手,享受着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
次日,刘弥率领众将,将左丰一行人送出十里长亭,方才作别。
送走左丰,真正的军事会议立刻召开。
没有了外人在场,气氛变得严肃而高效。
“诸位,”刘弥开门见山,“圣旨已下,我等不可耽搁。南阳、汝南二郡,如两枚毒瘤,必须尽快切除。
依我之见,朱儁将军与皇甫嵩将军两位前辈,经验丰富,可合兵一处,主攻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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