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在旁边补了句:“林队,别跟他绕了,这小子从青川早市回来的路上就这样,问他同伙,他跟我聊葱苗咋种;问他那文物藏哪儿了,他跟我聊青川早市的豆浆好喝,五毛钱一碗,比机械加工厂的豆浆浓。”
周伟听见“豆浆”,眼睛又亮了:“对!卖豆浆的大爷人特好!我刚才跑的时候撞翻了他的桶,洒了他半桶豆浆,我就剩十块钱,给了他五块,他还说‘小伙子别跑了,警察追得挺累’,没讹我!那豆浆是现磨的,加了点糖,比我妈煮的黄豆浆香,你要是去青川,我能给你指路,就在二手设备市场门口第三家。”
玻璃外的老张笑得直拍腿,跟魏老说:“这审训跟唠家常似的,林队问东,他说西,全是吃的喝的种的。”魏老点头:“也就林队有耐心,换别人早急了——不过听着,他不像故意不说,倒像脑子转得慢,抓不住重点,满脑子就这些零碎事。”
铁柱没笑,反而一脸认真地跟楚凡说:“楚哥,周伟说的那豆浆摊,我下次去青川得尝尝!五毛钱一碗,还浓,比食堂的豆浆便宜!对了,他那葱苗要是泡了生根水,再掺我的湿土,肯定能活,等会儿我得跟林队说,把葱苗给我。”
审讯室里,林队看周伟实在扯不到正题上,干脆换了个问法,语气放缓:“周伟,你那葱苗,我让铁柱给你救活,食堂的炒鸡蛋也让阿姨给你打两勺,但是你得说,文物局里是谁跟你说的,文物都放在哪儿,通风管从哪儿进最方便。”
这话还真管用,周伟立马坐直了,眼睛亮晶晶的:“真的?铁柱能救活我那葱苗?炒鸡蛋给我打两勺?不加葱也行,我不挑。”
“真的。”林队点头。
周伟想了想,刚要开口,又拐了:“那我得跟铁柱说,泡生根水别放太多,我妈上次给花泡,放多了根烂了。还有炒鸡蛋,别太咸,我口淡——对了警官,刚才追我的小王警察,是不是也爱吃炒鸡蛋?他跑的时候喊得嗓子哑了,吃点咸的润润喉,不对,咸的越吃越哑,得吃甜的,食堂有糖糕不?”
林队彻底没辙了,合起笔记本,对李哥说:“先把他带下去,关到候问室,给杯温水,让他别瞎琢磨葱苗和炒鸡蛋了——等会儿我让叫铁柱过和他聊了聊葱苗种植,看看能不能让他松口。”
“哎!好嘞!”李哥赶紧过来,拽着周伟的胳膊往门外带。周伟边走边回头喊:“警官!别忘了让铁柱泡葱苗!两勺炒鸡蛋!别放太多盐!”
到了审训室门口,周伟正好跟玻璃外的铁柱对上眼,立马喊:“你就是王铁柱!我那葱苗根没断!泡生根水放一勺就行!别掺太多土!”
铁柱也喊:“知道了!得掺我后院的湿土!透气!不然烂根!”
楚凡赶紧把铁柱拉走,林队站在审训室里,看着俩人隔着门喊“葱苗养护技巧”,无奈地笑了——审了半天,同伙没问出来,倒先定了葱苗的养护方案,这审训场面,怕是治安局头一遭。
玻璃外的魏老笑着说:“这招说不定管用,他惦记葱苗,铁柱懂这个,让铁柱跟他唠,说不定比咱们审还管用。”
林队点头,揉了揉太阳穴:“也行,一会儿让铁柱送葱苗过去,顺便跟他唠唠——只要能让他说同伙,别说送葱苗,送他两盆小葱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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