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粮道,寒雾裹着火光弥漫在空气中。
林大虎与黄狗儿率领的两万山东兵,被朝廷军校尉统领的三万兵马围在粮道旁的坡底,形成一个松散的环形包围圈。
山东兵背靠陡坡,手中武器紧紧攥着,不少人铠甲上已溅满鲜血,呼吸因紧张而急促,却没有一人后退。
林大虎紧握着手中的沥泉枪望着圈外的朝廷军,眉头紧锁 —— 对方虽人多,却始终保持着环形阵型,不主动进攻,显然是想耗到山东兵精神崩溃。
“等等!” 黄狗儿突然抬手按住林大虎的胳膊,目光扫过包围圈的每一处,眼中渐渐闪过一丝明悟。
他借着残月的微光仔细观察,片刻后才跳下来,声音带着兴奋:“大虎哥,你看!这朝廷军虽有三万,却把人全散在圈上,每处的兵力最多不过千人!他们敢这么围,定是杨九灵那厮没想到咱们烧粮带了两万人,还以为就几千人,觉得三万兵足够了!”
林大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包围圈上的朝廷军稀稀拉拉,每处防守的士兵虽举着长枪,却因阵型分散而显得单薄。他心中一动,却仍有顾虑:“可两万打三万,咱们还是占劣势……”
“劣势?那是没找对法子!” 黄狗儿突然拔高声音,手中长刀指向包围圈,“弟兄们!都给我看清楚了!对面三万杂碎,把人拆成了三十段来围咱们,每段不过千人!他们以为人多就稳赢,却忘了‘散则弱,聚则强’的道理!现在,咱们只要攥成一个拳头,随便往哪个方向冲,都是两万打一千!这不是劣势,这是咱们的机会!”
他顿了顿,长刀猛地插在地上,声音如同惊雷:“弟兄们,今日咱们要是冲不出去,就都得死在这里!可咱们是山东的兵,是黄大帅带出来的铁血儿郎,能死在冲锋的路上,不能死在待宰的圈里!有没有胆量跟我一起,杀出一条血路,回沧州见大帅?”
“有!” 一名断臂的士兵率先嘶吼,举起手中的短刀,“杀出去!回沧州!”
“杀出去!回沧州!” 近两万名山东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坡上的碎石簌簌落下。疲惫被热血冲散,恐惧被决绝取代,士兵们纷纷举起武器,目光紧紧盯着包围圈的正西方向 —— 那里的朝廷军防守最薄弱,也是回沧州的必经之路。
林大虎看着士气如虹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握紧沥泉枪,枪尖直指正西:“弟兄们!跟我冲!今日咱们破釜沉舟,要么杀出重围,要么战死沙场!冲啊!”
“冲啊!” 山东兵如同蓄势已久的洪水,朝着正西方向的包围圈猛冲而去。林大虎一马当先,沥泉枪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光,率先刺入一名朝廷军士兵的胸膛,枪尖一挑,便将人挑飞出去,鲜血溅了他满脸。
黄狗儿紧随其后,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砍都带着风声。一名朝廷军士兵举枪刺来,他侧身躲过,长刀顺势劈下,直接将对方的胳膊砍断,惨叫声中,又一刀刺穿了对方的咽喉。
朝廷军没想到山东兵突然发起猛攻,正西方向的守军瞬间慌了神。他们本以为山东兵已是强弩之末,却没料到对方竟有如此悍勇。短短片刻,就有数百名朝廷军士兵倒下,包围圈被撕开一道缺口。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朝廷军校尉在圈外嘶吼,急令其他方向的士兵支援。可分散的兵力根本来不及聚拢,山东兵如同潮水般从缺口涌入,朝着外围猛冲。
林大虎的沥泉枪如同索命的毒蛇,所到之处,朝廷军士兵纷纷倒下。一名朝廷军将领挥刀砍来,他不闪不避,长枪斜挑,精准地挑飞对方的长刀,随即枪尖一转,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黄狗儿则带领士兵守住缺口两侧,长刀挥舞,将赶来支援的朝廷军一一斩杀,为后续士兵开路。
厮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染红了粮道战场的土地。
半个时辰的时间,如同过了半个世纪。山东兵虽伤亡惨重,却始终保持着冲锋的势头,朝廷军则在悍不畏死的进攻下渐渐崩溃。
圈外的朝廷军校尉看得心头火起 —— 他原以为三万兵马围堵定能轻松获胜,可眼下不仅被撕开缺口,士兵们的士气还在不断下滑。他目光扫过战场,见林大虎手持沥泉枪在阵中所向披靡,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只要杀了林大虎,山东兵没了领头的,自然会溃败。
他自知自己不是林大虎对手,但自己策马有速度优势,这林大虎不过一人一枪,自己未必不能胜。
他猛地夹紧马腹,手中长刀出鞘,朝着林大虎的方向疾驰而去。战马奔腾扬起阵阵尘土,他高声嘶吼:“反贼将领!休得猖狂!看本校尉取你狗命!”
林大虎正一枪挑飞一名朝廷军士兵,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不用回头便知有人偷袭。他脚步不停,待那校尉的战马逼近至五步之内,突然侧身转身,手中沥泉枪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猛地朝着马背上的校尉刺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