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兵工坊彻夜不熄。
炉火映红半边天际,锤声如心跳般绵延不断。
铠甲被拆解、熔补、重塑,再统一刷上深青近墨的底漆,表面刻下“龙骧”二字与编号。
这是制度的烙印,也是归属的凭证。
最隐秘的一环,却藏于胸甲内侧——一枚薄如蝉翼的铜片,以特制胶泥嵌入夹层,上镌四字:“护田将军”。
无人知晓这名字的深意,只知它悄然随甲流入辅军之手。
起初,俘虏们战战兢兢地穿上这些重归完整的铠甲,心中犹存疑惧。
他们本以为会被贬为苦役,甚至斩首祭旗。
却不料非但未遭屠戮,反被拆散编入屯训练营,与原部士卒同食共训,每日操练强度丝毫不减。
“赵将军不杀我们……还让我们吃一样的粮?”一名前袁军小卒在饭后喃喃,盯着手中粗陶碗里多出的一勺肉糜。
“不止如此,”旁边老兵低声接话,“你看那甲,漆得比咱们当年在邺城领的新装还整……夜里摸着,竟有股暖意。”
直到一场春雨骤至,有人擦拭铠甲时发现内衬脱落,露出那枚铜片。
字迹虽小,却清晰如刻心上。
“护田将军……是说谁?”
“你忘了?白狼谷外那片新开垦的屯田,是谁亲自带人引渠灌溉?是谁下令‘凡战死者,家田不收’?”
消息如暗流蔓延。
越来越多士兵在雨后擦甲时发现了这枚铜牌。
有人默默跪地叩首,有人紧抱铠甲久久不语。
那一夜,辅军营地没有喧哗,只有低低的诵念声在帐间流转:“此甲护命……此甲护命啊!”
半月之后,三百名前袁军士卒列阵请命,自号“奋威队”,愿为先锋奇袭魏郡外围六座烽燧。
他们神情决然,领头者双手奉上一面由旧甲碎片拼成的战旗,上书“雪耻”二字。
赵云立于城楼,目光掠过这支曾属敌营的队伍,最终落在他们身后整齐列装的“护田甲”上。
“准。”他只说一字。
当夜,月隐云层,风向东南。
奋威队借地形掩护疾行百里,亲卫小队以旗语指挥穿插,六座敌哨尽数焚毁,无一漏网,全师而返。
捷报传回时,巨鹿城头灯火未眠。
赵云凭栏远望,北方星野之下,六点火光如针尖刺破黑暗,缓缓熄灭。
闻人芷缓步而来,素衣拂风。
“十一道密报已全部解析归档,”她轻声道,“袁军内部已有将领互相猜忌,开始封锁军情。”
赵云没有回头,只是将千里镜收入袖中,声音低沉却坚定:“你说人心难测,但我信——只要练得法,打得赢,兵就能变成钢。”
闻人芷凝视校场深处,那里仍有千余名士卒在夜色中操演阵型,脚步踏地如雷,仿佛整片大地都在共振。
她轻轻开口:“如今这风,已不再只是您耳边的刀锋……而是整个河北的脉搏。”
话音落下,远方雪线初融的山谷间,蹄声骤起。
晨雾未散,巨鹿城头战鼓三通。
赵云立于烽火台,手持千里镜远眺北方官道——雪线上尘烟滚滚,旌旗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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