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有变,速来府城!事关生死!”
景琰这封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如同一道催命符,瞬间将刚刚铲除隆昌行的些许轻松击得粉碎。京城的风暴,终究还是以更猛烈的方式,席卷而来了。
陈苟不敢有丝毫耽搁,甚至来不及详细安排青城县事宜,只对沈青禾和钱管家做了最简短的交代,便带着赵德柱及十余名最精锐的护卫,连夜出发,再赴府城。
一路疾驰,风声鹤唳。陈苟心中念头飞转,不断揣测着景琰信中所谓的“大势有变”和“事关生死”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三皇子伤重不治?是二皇子遭到了清算?还是……争夺的焦点,转移到了其他方面,甚至波及到了景琰和他这个“钱袋子”?
抵达青州府城时,已是次日黄昏。城门口的盘查明显严格了许多,兵丁眼神警惕,气氛肃杀。陈苟亮出景琰之前给的信物,才得以顺利入城。
云来客栈依旧繁华,但天字一号房外,明显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戒。引路的伙计神色紧张,将陈苟等人带到房门外便匆匆退下。
推门而入,房间内只有景琰一人。他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熙攘的街道,身影竟透出几分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来了。”景琰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景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陈苟关上门,直接问道。
景琰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从容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肃穆。他目光复杂地看了陈苟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陈苟,你可知我是谁?”
陈苟心中一动,知道摊牌的时刻到了。他平静地回答:“公子气度非凡,能量惊人,又能提前预知朝廷设立市舶司此等机密……在下斗胆猜测,公子并非寻常商贾,而是……天家贵胄?”
景琰深深地看着陈苟,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你猜得不错。我并非景琰,我乃当今陛下第四子,受封靖王——萧景琰!”
尽管心中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靖王”二字从对方口中说出,陈苟的心脏还是猛地一跳!果然是皇子!而且是那位在原着中颇具分量、最终登临大宝的靖王萧景琰!(注:此处借用《琅琊榜》设定,但故事走向独立)
自己竟然真的卷入了皇子夺嫡的漩涡中心!而且是与这位看似闲散、实则深藏不露的靖王绑在了一起!
“草民陈苟,参见靖王殿下!”陈苟立刻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无论内心如何波澜壮阔,表面上的尊卑不能乱。
“不必多礼,此刻无人,你我仍是合作者。”萧景琰(景琰)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但眼神中的凝重未减,“想必你已猜到我找你来的用意。”
“可是因为京城……诸位皇子之事?”陈苟试探着问。
萧景琰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坐下,示意陈苟也坐。“三皇兄遇刺,虽保住性命,但已伤及根本,与储位无缘。父皇震怒,彻查之下,诸多线索隐隐指向二皇兄……但,证据不足。”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二皇兄母族势大,在朝中盘根错节,岂会坐以待毙?他反咬一口,称是三皇兄自导自演,意图构陷于他。更将矛头……隐隐引向了本王,说我暗中积蓄力量,觊觎大位!”
陈苟心中凛然,果然是标准的夺嫡戏码,栽赃陷害,互相攻讦。
“陛下……信了?”陈苟问。
“父皇英明,未必全信,但猜忌的种子已然种下。”萧景琰语气沉重,“如今,二皇兄势力正盛,对我步步紧逼。他知我财力多倚重于你,以及你手中的琉璃(玻璃)之利。故而,他的下一步,极有可能便是……斩断我的财路,也就是,对付你,以及青禾商号!”
原来如此!
陈苟恍然大悟。之前“影煞”的刺杀,恐怕不仅仅是隆昌行的手段,更深层的原因,是二皇子一系想要除掉他这个靖王的“钱袋子”!隆昌行不过是恰逢其会,或者也被二皇子一系利用了一把。
“殿下需要我做什么?”陈苟直接问道。既然已经绑在同一艘船上,唯有同舟共济。
“二皇兄手段狠辣,远超你的想象。”萧景琰神色严峻,“他若动手,绝不会再是小打小闹的刺杀或者商业打压。很可能……是雷霆万钧之势,以‘莫须有’的罪名,直接将你和青禾商号连根拔起!”
他盯着陈苟:“所以,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立刻舍弃青州基业,随我秘密前往封地,那里有我部分兵力,可保你安全,但数年心血将付诸东流。”
舍弃基业?陈苟眉头紧锁。这无异于自断臂膀,而且到了靖王封地,他将彻底成为依附,再无自主可言。
“第二条路呢?”陈苟问。
“第二条路,”萧景琰身体前倾,目光灼灼,“便是你我联手,在他发动之前,先给他一个迎头痛击!让他短时间内,无暇他顾!”
“如何痛击?”陈苟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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