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山风裹着霜气灌进窗棂,李秋月蜷缩在新盖的木屋里,就着煤油灯修补渔网。自从还清债务,她便在山脚开垦了半亩鱼塘,白天喂鱼捞虾,晚上编网织布,日子虽清苦,倒也踏实。后山的野柿子树结满红果,她摘了些晒干,准备明天送去镇上的杂货店换钱。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李秋月握着剪刀走到门边,警惕地问:
秋月,是我春妮!快开门!门外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
李秋月慌忙拉开门栓,春妮浑身湿透地撞进来,发髻散乱,裙摆沾满泥浆。秋月姐,快救救我......她扑进李秋月怀里,哭得浑身发抖,刘佳琪她、她带着人来砸我家房子!
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李秋月记得,春妮父母早亡,一直守着祖屋生活,前些日子还帮自己给果树剪枝。为什么?她稳住春妮颤抖的肩膀。
她说我在村里嚼舌根,坏她名声......春妮抽噎着,白天我只是说了句做小三的没好下场,她就带着几个混混来了,说要拆了我家......
李秋月攥紧拳头。自从大山离开村子,刘佳琪便成了村里的泼妇,仗着和镇上混混有来往,经常欺负老实村民。她披上外套,走,我和你去看看。
两人踩着泥泞的山路赶到春妮家时,院子里已经一片狼藉。破碎的瓦罐散落满地,堂屋的门被踹得歪歪斜斜。刘佳琪正叉着腰站在院中央,她怀孕七个月的肚子高高隆起,脸上却带着狰狞的笑。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善人李秋月吗?刘佳琪扭动着腰肢走近,怎么,又想来当救世主?
李秋月挡在春妮身前,目光扫过围在四周的几个纹身男子:刘佳琪,你太过分了。春妮一个人不容易,你何苦赶尽杀绝?
不容易?刘佳琪突然尖笑起来,她在背后骂我是破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容不容易?大山那个窝囊废拍拍屁股走人,现在全镇都知道我是个怀着野种的寡妇!她突然抓起地上的碎瓷片,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得我这么惨!
碎瓷片划破李秋月的脸颊,温热的血顺着下颌滴落。春妮惊叫着要扑上去,却被一个混混拦住。李秋月按住伤口,声音冷得像冰:刘佳琪,你以为撒泼就能解决问题?当初是你和大山勾搭在一起,现在又来欺负无辜的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良心?刘佳琪突然癫狂地大笑,在这穷山沟里,良心能当饭吃吗?我男人跑了,孩子没爹,我不闹不抢,难道等着饿死?她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弯下腰。
混混们顿时乱了阵脚。琪姐!一个染黄头发的年轻人想扶她,却被刘佳琪甩开。
别碰我!她咬着牙,额头上布满冷汗,李秋月,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说完,她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几个混混赶紧跟上。
春妮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怎么办秋月姐,我的房子......
李秋月环顾四周,破损的门窗在寒风中吱呀作响。别怕,她蹲下身子,握住春妮冰凉的手,明天我去镇上找些木板,咱们一起修。
第二天一早,李秋月背着竹篓准备去镇上。路过村口老槐树时,她听到几个妇女在议论:听说了吗?刘佳琪昨晚早产,孩子没保住......活该!做了那么多缺德事......
李秋月脚步顿了顿,心里五味杂陈。不管怎样,一条小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痛心。她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在镇上买完木料,李秋月又去杂货店送了野柿子干。老板多给了她五块钱:秋月啊,县中学食堂要招帮厨,管吃住,工资比你卖山货强多了,你要不要去试试?
这个消息像一束光照进阴霾。李秋月犹豫片刻,点头答应下来。她想起春妮的困境,如果能在县城找份工作,或许能帮春妮在县城租间房子,远离刘佳琪的骚扰。
回到村里,她正准备和春妮说这事,却见春妮慌慌张张跑来:秋月姐,不好了!刘佳琪带着人去后山了,说要砍你的果树!
李秋月扔下木料,拼命往后山跑。远远地,她就听见电锯刺耳的轰鸣和树木倒下的巨响。等她赶到时,三棵最粗壮的柿子树已经倒在地上,刘佳琪正指挥混混们继续砍伐。
住手!李秋月冲上前,拦住正要锯树的混混。
刘佳琪脸色苍白,眼神却透着疯狂:李秋月,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了你的!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今天谁也别想拦我!
混乱中,李秋月感觉手臂一阵刺痛。鲜血渗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袖。混混们被这突发状况吓住,呆在原地。刘佳琪握着刀的手也在发抖,显然没想到会真的伤人。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传来:都给我住手!
众人回头,只见村长带着几个村民匆匆赶来。原来春妮见劝不住刘佳琪,赶紧跑去叫人。村长看着满地狼藉,脸色阴沉:刘佳琪,你太胡闹了!后山是秋月的合法财产,你这是蓄意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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