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一起围拢上去,将那陛下圈在中间,柳飞容正要出手之际,忽然,那陛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比痛苦之色,失神的双目中难得地出现一丝清明。
紧盯着苏旷与柳飞容,嘴巴如掀千斤巨闸般,吃力地挤出两句话,贤侄,你们跟紧我,一切别怕,啪的一下,嘴唇猛然闭合,又回复到刚才那种漠然嬉笑的疯子神情,而癫狂舞摆的双脚却有移向外面的趋势。
柳飞容向苏旷询问道:大哥,是任其离开还是将其截住,苏旷道:我好像有一种直觉,方才那陛下费力憋出的两句话并不是故弄玄虚,我们应该任他离开,然后紧紧跟上,看他到底有何用意,好,就听大哥的,三弟四弟你们准备好,那疯子已经快到殿门口了,四人连忙跟随其后。
当四兄弟跨出殿门的那一刻,心也陡地提悬了起来,然而令苏旷奇怪的是,前几日夜晚宫殿广场上那些游魂野鬼,竟然一只也不见,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空阔的广场上,只有那陛下一人在那大嚷大叫,东一歪,西一扭地向前移动,有时又停下来,手捏拳头,猛捶自己的脑袋。
兄弟四人跟在后面提心吊胆,异常地煎熬难受。约约行了大半个时辰,那陛下的脚步逐渐变得轻快起来,也不大嚷大叫,不时还回头看向苏旷他们,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慈祥。
当行至一座宫殿时,那陛下朝苏旷他们招了招手,然后一闪身进入宫殿内,柳飞容道:大哥,要不要跟进,苏旷犹豫了一下,坚定道:进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四兄弟相继进得殿来,刚一入内,苏旷看见,那个陛下就站在前方不远处,慈峻地望着大家,苏旷上前,正欲说话,却见那陛下一摆手,喟然道:世侄不要说话,你们的疑虑我全都清楚,我这就为你们一一解答,因为时间无多,只有一个时辰,我就简明扼要地说。
首先,我要解除你们心中的第一个疑惧,此刻,站在你们面前的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夏华国的国主徽炀帝,苏世侄,柳世侄,你们的父王他们可好啊。一别多年,展鸿兄,轻侯贤弟,寡人想煞你们了。
苏旷见那陛下真情流露,眼角竟隐隐有泪光泛出,不由得和柳飞容深深对望了一眼。那陛下看了一眼他们道:你们一定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们二位就是展鸿兄与轻侯贤弟的血脉。其实很简单,苏世侄和令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柳世侄家学渊源,体内神州傲气气质显化,凌芒似剑,与轻侯贤弟如出一彻,我一下就感觉出来了。
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当年我与你们二位父王,情同手足,转战天下,他们二人的形象就如同我的指掌般一清二楚。好了,不废话了,时间紧迫,我还是拣重要的说。
当年,在你们父王的协助下——夏华王朝国力鼎盛,万民归心,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终于日渐失去昔日忧患畎亩之心,沉迷于玩物享乐当中,终为别国有机所乘。
西瀛国的靖和天皇得知我嗜好围棋,以献宝为由,将一块附着万年棋妖之魂的棋盘进献于我,由于皇室中镇压诸邪之气的皇胄石在我父王正隆皇帝手中不幸丢失,我终于被那只棋妖给控制,而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你们前日于正鸾殿中看到的陛下不是我,而是那自命为靖执流的棋妖。
苏旷的嘴动了一动,欲言又止,那陛下道:贤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既然为那棋妖控制,却还如此清醒地和你们说话,其实我能残余一丝自己的神识,还多亏了柳世侄的父王轻侯贤弟。
当年,我们戎马天下,至神州时,他曾经给我服用过一种名为镇心草的药物,因为朕当时南征北战,心忧天下,恰逢到神州之时已是神思衰竭,卧病不起。轻侯贤弟给我送来这种药草,说是产自神州石附近,有着镇神宁思的神奇功效,我依言服用后,疾病果然痊愈,心情大好的我,为此还兴致勃勃地作了一副对联,名叫“神州石,傲神州,神州永存”,“镇心草,慰朕心,朕心无忧”。
后来,那万年棋妖控制我之后,想将我的神思记忆全都吞噬炼化,使我成为一具活生生的傀儡,幸有那镇心草的神奇异常,虽那么多年过去,但它镇神的药效还在,在那棋妖的妖识压制下,我的神智虽越来越弥糊,却始终能有一丝凝而不散,不仅使得记忆没有被其剥夺过去,还拼得些许残力与其神识反争夺,竟让我夺得这躯体二十四分之一的控制权。
也就是说,每天日夜的二十四个时辰中,有一个时辰我是清醒的,是完全属于我的,而现在,正是一日间我所清醒的时间。不过一个时辰后,我又要重新成为一具人形傀儡,受那棋妖的掌控。
柳飞容冷冷插言道:陛下,你这算是在用妖言惑弄我们吗,不会又是在玩你那变态无聊的游戏吧。那陛下一脸不解,世侄何出此言。
柳飞容道:我相信你一下子认出我和大哥二人,就是苏展鸿伯父与柳轻侯的儿子的解释,问题是此前在你清醒的时间段你从来没有与我和大哥朝过面,你为什么能够恰巧出现在这正鸾殿中,还有,你那种疯子行径作何解释,你可不要告诉我们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装疯卖傻,这样对你这皇帝的身份可是一个大大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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