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气又心疼,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他抓住了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蹭了蹭她微凉的掌心,像是找到了一丝慰藉,嘴角勾起一抹虚弱却满足的笑:“依依,你的手真凉,正好给我降降温。”
“你都这样了,还贫嘴!”
依萍又气又无奈,眼眶却红了,“我不管,你必须看医生!要是你有什么事,我……”
她话没说完,便被风景打断了。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紧,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又带着歉意:“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顿了顿,眼神认真而执着,“依依,答应我,不管我怎么样,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依萍看着他烧得模糊却依旧满是深情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不离开你,你先松开我,我去叫人请医生,好不好?你这样烧下去,会出事的!”
“不要,不要松开……”
渐渐地风景又再次闭上了双眼,依萍怎么叫,他都没有醒。
傅文佩见女儿这般模样,又心疼又着急,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依萍,你先别慌,慌也没用。我这就让人去请医生,你在这儿好好守着他,给他擦擦汗,物理降降温。”
“嗯,好!”依萍连忙点头,转身就去拿毛巾,手却控制不地发抖,连拧毛巾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她坐在床沿,用微凉的毛巾轻轻擦拭着风景的额头、脸颊和脖颈,看着他苍白中透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听着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酸又疼。
“风景,你一定要没事啊。”
依萍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他的手背,声音哽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生气,不该对你那么客气,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她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想起他拥抱她时的力道,想起他亲吻她额头时的温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依萍正用毛巾轻轻擦拭着风景的手腕,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傅文佩略带安抚的声音:“顾副官,你先别急。”
“少帅怎么样了?我正好带着军医。”
顾副官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焦灼,脚步未停,径直朝着房间走来。
依萍连忙起身,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迎上去时,便见顾副官身后跟着两名背着药箱、一身戎装的军医,两人脚步匆匆,神色严肃,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依萍小姐,我们少帅怎么样了?”顾副官刚进门,目光便直直落在床上昏迷的风景身上,语气里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
“少帅中了枪伤,一直都没好,他又不愿意治疗,今日一还硬要往您这儿来,我实在放心不下,便提前带了军医在府外候着,就怕他出什么岔子。”
“什么?顾副官,你刚刚说什么枪伤?”
依萍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天啊,风景他竟然中枪了,还那么严重。
“是啊,少帅在依萍小姐失踪的那个晚上就中枪了,但是为了找到你,少帅拒绝治疗,我想这次发烧,定然跟枪口有些关系吧。”
说完,立马吩咐道:“军医,快看少帅!”
“务必治好少帅,需要什么药材、什么人手,我立刻去调!”他的声音都是急切。
两名军医立刻上前,一人熟练地拿出体温计为风景测量,一人则小心翼翼地解开他军装的领口,动作利落而专业。
依萍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顾副官的话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风景竟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冒死去救她,这一刻,她的心很痛……
“失踪的那个晚上……”依萍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手脚冰凉得失去了知觉。
她猛地回头,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风景,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
原来,他强忍伤痛,拒绝治疗,只为尽快找到她;原来,他今日冒着高烧、拖着未愈的枪伤赶来,只是为了见她一面。
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惊艳,他表白时的深情,他拥抱她时的用力,还有他晕倒前那滚烫的体温……
所有的一切,此刻都有了答案。
她之前还在为他的强势而别扭,还在为对他客气而纠结,可他却在用生命护她周全,用自己的伤痛换她的平安。
“傻瓜……你这个大傻瓜……”依萍捂住嘴,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心中的愧疚与心疼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恨自己的不懂珍惜,更恨自己让他受了这么多苦。
看着他苍白中透着潮红的脸,看着他因高烧而紧锁的眉头,依萍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滚烫温度,让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风景,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遍地道歉,声音颤抖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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