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透着一股被彻底淋湿后的、 强装镇定的脆弱感。那红肿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无声地诉说着浴室种种。
他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罪人,僵硬地杵在门。
陈秋舒眼神扫过他湿漉漉的发顶、红肿的眼眶、紧抿的唇线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向前走了一步。
沈以诚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然而,陈秋舒并没有走进浴室。她只是伸出手臂,越过他,探入水汽氤氲的浴室内部,精准地抓住了挂在门后毛巾架上的、一条厚实干燥的白色浴巾。
然后,她收回手站在沈以诚面前,动作自然地抖开浴巾。
沈以诚茫然地抬起头,布满水汽和红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老公......是要给他擦头发?
陈秋舒确实展开了浴巾。但她并没有像沈以诚预想的那样,将浴巾盖在他头上。而是手臂一扬,带着绝对掌控的力度,将整条宽大厚实的浴巾,如同斗篷般,严严实实地兜头罩在了沈以诚身上。
视线瞬间被柔软的白色布料遮蔽。
“唔~”,沈以诚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扯开,双手却被陈秋舒隔着浴巾,精准地、不容抗拒地按住了手腕。
她的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禁锢感。隔着厚实的浴巾布料,沈以诚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和那份强大的掌控力量。
“别动。”陈秋舒的声音在浴巾外响起,低沉平稳,带着安抚的魔力。
沈以诚所有的挣扎瞬间停滞。
他僵在原地,像个被白色斗篷包裹的木偶,任由那厚实的浴巾隔绝了光线,也隔绝了他方才所有的狼狈和羞耻。
黑暗中,只剩下她近在咫尺的、带着雪松气息的体温,和她按在自己手腕上、那令人心安的力度。
陈秋舒隔着浴巾,双手按在他的手腕上,没有立刻动作。她像是在等待他彻底安静下来,也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此刻的绝对掌控权。
几秒钟后她才开始动作她的手掌带着一种沉稳而有力的节奏,隔着厚厚的浴巾布料, 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用力地揉搓着。
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点粗鲁的力道, 揉得沈以诚的脑袋微微晃动,发丝与浴巾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粗暴的“擦干”方式,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
那隔着浴巾传来的、不容抗拒的揉搓力道,像一只无形的大手, 将他脑子里那些混乱的、羞耻的、委屈的思绪,一股脑地揉碎、搅散。
巨大的羞耻感也被这强硬的力道强行压下,一种被彻底包裹、被掌控、被照顾的安心感, 如同温热的潮水,缓缓漫过心田。
沈以诚紧绷的身体, 在这隔着浴巾的、近乎“蹂躏”的擦拭中,一点点松懈下来。他不再试图挣扎,只是微微低着头,任由陈秋舒隔着厚厚的布料,掌控着他的头颅,像个被主人随意摆弄的、温顺的大型玩偶。
黑暗中,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狂乱的心脏,在这粗暴的安抚下,渐渐趋于平稳的跳动声。
陈秋舒揉搓的动作持续着, 力道依旧不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下那颗头颅从最初的僵硬抗拒,到逐渐的放松顺从。
浴巾很快吸饱了水分,变得沉重而濡湿。终于,她停下了动作。按在他手腕上的手却没有松开。
她微微俯身,隔着那层厚实的、隔绝了视线的浴巾,她的唇几乎贴在了浴巾表面, 靠近他耳朵的位置。温热的呼吸穿透浴巾的纤维,拂过沈以诚敏感的耳廓。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穿透浴巾的、 奇特的共振感,如同最直接的指令,清晰地传入沈以诚被包裹的、封闭的听觉世界:
“沈以诚。”
她叫了他的全名,声音沉静,却带着仿佛洞穿灵魂的力度。
“眼泪......”
她顿了顿,隔着浴巾,指腹在他依旧微凉的手腕内侧,那是掌控的意味,然后重重地按压了一下。
“......是你的‘武器’”。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清晰地砸在沈以诚的心上。
“用得好,”她微微侧头,唇瓣似乎隔着浴巾,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廓轮廓,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蛊/惑般的磁性,和不容置疑的宠溺,“老公......喜欢。”
轰一一!
沈以诚包裹在浴巾下的身体猛地一震,无法形容的电流瞬间窜过四肢百骸。
眼泪可以当武器......老公......喜欢。
这句话的冲击力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之前的羞耻、委屈、崩溃,在这句石破天惊的话面前,被瞬间解构、重塑。一种前所未有的、却带着致命吸引力的认知,如同藤蔓般疯狂滋生。
原来秋秋不是嫌弃他的眼泪和脆弱。原来他的崩溃和哭泣,在秋秋眼里,是可以被欣赏、甚至是被......喜欢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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