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卧室里只余下床头一盏暖橘色的壁灯,光线柔和得近乎朦胧。
空气里还残留着激烈树心青事后的甜腻的气息,混合着陈秋舒身上清冷的雪松淡香,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绝对归属的氛围。
沈以诚侧躺在宽大的床中央,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里。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疲惫的阴影,脸颊上树心青潮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唇瓣微微红肿,带着被疼/爱过的痕迹。
呼吸悠长而平稳,显然已陷入沉睡。
然而,即便在深沉的睡眠中,他的左手也以近乎本能的姿态,紧紧环在陈秋舒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身上。
指尖微微蜷缩,带着占有欲和依赖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手腕。
在暖橘色的灯光下,那截线条流畅、充满男性力量感的手腕上,一条极细的铂金手链闪烁着冷冽而内敛的光芒。
链条细密坚固,如同无形的锁链。正中央,那枚微缩的铂金工页圈锁扣,正正地贴在他腕骨内侧最敏感、最脆弱的皮肤上。
锁扣的造型冷硬精致,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圆润,此刻正随着他平稳的呼吸和脉搏,微微起伏着,折射出驯服的光泽。
陈秋舒半倚在床头,后背靠着一个柔软的靠枕。
她的一只手被沈以诚枕在颈下,另一只手的指尖,正无意识地、带着掌控意味,轻轻拨弄着他手腕上那枚微缩的铂金锁扣。
冰凉的金属触感与指腹的温度相互交融。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划过锁扣光滑的表面,偶尔用指腹轻轻按压一下那紧贴着他脉搏的金属,感受着皮肤下那规律而有力的搏动。
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像是在无声地确认着这份归属。
沈以诚在睡梦中似乎有所感应。他浓密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了些。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腰侧的皮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他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臂,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带着浓浓鼻音和极致依赖的咕哝:“……老公……”。
声音含混不清,如同梦呓,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
陈秋舒拨弄锁扣的指尖微微一顿。她垂眸,目光落在沈以诚沉睡的侧脸上。暖光勾勒着他俊朗的轮廓,眉宇间带着树心青事餍足后的慵懒和被彻底驯服后的、毫无防备的温顺。
那枚紧贴他脉搏的锁扣,在灯光下像个沉默的守护者,又像个不容置疑的标记。
她的指尖离开了锁扣,缓缓上移,轻轻揉了揉他凌乱柔软的发顶。动作带着无声的安抚和确认。
沈以诚在她轻柔的抚触下,睡颜更加安稳,紧蹙的眉宇彻底舒展开,像只被彻底顺毛、心满意足的大猫,更深地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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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星美影城A区摄影棚。
巨大的绿幕前灯光炽烈如昼,鼓风机卷动着人造的硝烟尘土。
沈以诚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工装,脸上抹着灰黑的痕迹,正与饰演对手的演员进行一场激烈的矿井抢险对峙戏份。
“卡!”导演的声音透过喇叭响起,“这条情绪到位!沈老师眼神里的爆发力绝了!休息十五分钟!”
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
沈以诚脸上属于亡命矿工的狠厉和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他随意地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动作间,左手腕上那抹冷冽的铂金光芒在炽烈的灯光下,惊鸿一瞥地闪过。
他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精准地投向场边的休息区。
陈秋舒坐在折叠椅上,正低头看着平板,处理文件。她穿着简约的黑色裤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侧脸线条沉静专注。似乎并未注意到他这边。
沈以诚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他迈开长腿,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去。脸上自然而然地扬起温和依赖的笑容,与方才镜头里那个濒临绝境的矿工判若两人。
就在他即将走近时,剧组的道具师小王抱着一箱沉重的矿石道具从他身边匆匆跑过。
箱子似乎有些失衡,一块边缘尖锐的道具矿石猛地滑脱,带着沉重的风声,直直朝着陈秋舒坐着的方向砸去。
“小心!”小王惊恐的喊声响起。
变故发生得太快,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来不及反应。
沈以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比那晚电梯里的黑暗更甚。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了大脑的指令。
那是烙印在灵魂深处、超越一切恐惧的本能——保护她。
“秋秋!”带着撕裂般惊惶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冲出。
他高大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开了那个抱着道具箱、已经吓傻的小王。
同时,他整个人如同最坚固的盾牌,毫不犹豫地、完完全全地挡在了陈秋舒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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