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三跟着虎爷往老医生的住处走,肩膀的伤口虽已止血,可每走一步,牵扯到肌肉,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抬手按了按伤口,指尖触到黏腻的血渍,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黑狼刀上的蛊粉果然没那么简单,哪怕量少,也在慢慢往经脉里渗,要是不及时清理,用不了多久,就会像虎爷当初那样,头晕胸闷,甚至引动潜藏的阴邪。
“再坚持会儿,快到了。”虎爷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担忧,“那老医生姓陈,以前在部队里待过,懂点外伤,还会用草药治些邪门的小毛病,上次我被人砍了一刀,就是他给治好的,没留疤,也没后遗症。”
朱十三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嗯,不着急,你慢点开路,别引着人注意。”刚才警笛声虽远,可这一片都是老居民区,住户多,要是被人看到他们满身血污,难免会起疑心,万一再有人报次警,就麻烦了。
两人刻意绕着偏僻的小巷走,路上遇到几个早起买菜的老人,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眼神里满是忌惮。虎爷连忙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朱十三的肩膀上,遮住伤口的血渍,又压低声音跟老人打招呼,装出一副“朋友喝醉摔了”的样子,才勉强没被追问。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到了陈医生的住处——那是一间藏在老巷深处的小平房,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陈记草药铺”,门口摆着几盆晒着的艾草、金银花,空气中满是草药的清香,冲淡了两人身上的血腥味。
虎爷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喊:“陈叔,是我,虎子。”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一本草药书。陈医生看到虎爷,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朱十三,目光落在朱十三肩膀搭着的外套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又跟人打架了?还带着朋友一起,进来说。”
两人连忙走进屋,屋里摆着几个木柜,柜子里装满了各种草药,墙角的炉子上还炖着一锅草药,冒着袅袅热气。陈医生关上门,示意朱十三坐在椅子上,沉声道:“把外套脱了,我看看伤口。”
朱十三忍着疼,慢慢脱下外套,又解开里面的衬衫——肩膀上的伤口果然深,皮肉翻卷着,血渍已经发黑,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青紫色,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刀伤。
陈医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伸手按了按伤口周围的皮肤,朱十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陈医生的手指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凝重:“这刀上有东西,不是毒药,是阴邪的草药,还有点蛊粉的味道,你们惹到阴蛊派的人了?”
虎爷和朱十三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没想到陈医生竟然认识蛊粉。虎爷连忙点头:“陈叔,您眼光准,确实是阴蛊派的人,这是我兄弟朱十三,为了救我,被他们的人砍了一刀。您看,这伤口能治吗?”
陈医生没说话,转身走到木柜前,翻找着草药,嘴里喃喃道:“阴蛊派的人没良心,炼蛊害人不算,还在刀上涂蛊粉,这粉要是渗进经脉,轻则留后遗症,重则会慢慢耗损元气,到时候想治都难。”
他翻出几捆草药,有晒干的艾草、雄黄,还有一些朱十三不认识的紫色草药,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黄色的药膏,放在桌上:“虎子,你去把炉子上的草药汤倒出来,放凉点,给你兄弟先擦伤口,清理血渍和蛊粉。我去把这些草药捣碎,等会儿敷在伤口上,能逼出里面的阴邪。”
虎爷连忙应着,去倒草药汤。朱十三坐在椅子上,看着陈医生熟练地捣着草药,心里稍微松了点——有陈医生懂行,这伤口应该能治好,而且陈医生是虎爷信任的人,不会泄露他们的事。
“小伙子,你倒是硬气。”陈医生一边捣草药,一边看向朱十三,“这么深的伤口,还走了二十多分钟,换个人,早就疼得站不住了。”
朱十三笑了笑,语气平淡:“比起命来,这点疼不算什么。”他想起刚才黑狼挥刀砍来的瞬间,要是再慢一秒,被砍中的就不是肩膀,而是胸口,到时候别说治伤,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
虎爷端着草药汤走过来,小心地用棉签蘸着,给朱十三擦伤口。草药汤刚碰到伤口,就传来一阵刺痛,比伤口本身的疼还厉害,朱十三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了白,却没哼一声。
“忍忍,这草药汤里加了艾草和雄黄,能杀蛊粉里的阴邪,疼是正常的。”陈医生说,“等会儿敷上捣碎的草药,会更疼,你要是扛不住,就说一声,我给你拿点止疼的草药。”
“不用,我能扛。”朱十三摇头,他知道,止疼的草药大多会麻痹神经,要是敷草药的时候,感觉不到疼,就不知道阴邪有没有被逼出来,万一留下隐患,以后更麻烦。
陈医生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捣草药的速度。等虎爷把伤口清理干净,陈医生也把草药捣好了,他拿起一把小勺,把草药敷在朱十三的伤口上,又用纱布仔细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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