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三推开办公室的门,天罡堂的两名护卫早已候在门外,黑色作战服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见他出来,立刻挺直脊背,声音低沉:“十三哥,专机已在机场待命,武器和审讯设备都按您的要求备齐了。”
朱十三微微颔首,脚步未停,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每一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他没有回头看身后熟悉的办公区,目光始终朝着前方,深邃如刀,仿佛能穿透空气,直接望到巴黎街头那片尚未干涸的血迹——那里躺着石锤,躺着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份账,必须亲手算清。
“通知下去,让欧洲分部的人先盯着开曼群岛匿名账户的后续,另外,查老族长的下落,重点排查瑞士和摩纳哥的私人机场,他手里没了资金,肯定要逃。”朱十三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可握在身侧的手,指节却依旧泛着青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压在心底的戾气,早已如岩浆般翻滚,只差一个出口便会喷涌而出。
两名护卫立刻掏出对讲机传达命令,朱十三快步走向停车场,黑色迈巴赫早已等候在那里,车窗贴着最深色的膜,隔绝了外界的目光,也藏起了他眼底的寒意。坐进车里,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闭目养神,而是掏出手机,翻出石锤的联系方式——那个头像是咧嘴笑的壮汉,永远带着憨厚的神情,如今却再也不会发来“十三哥,兄弟们都安好,您放心”的消息了。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朱十三终究没按下通话键,只是将手机扣在腿上,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第一次见石锤的模样:那年石锤还是个在码头扛货的苦力,为了救被地痞欺负的同乡,拿着铁棍跟五个人拼命,脸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却依旧不肯松手,眼神里满是狠劲,像头不服输的狼。
“跟着我,不怕死?”当时他问石锤。
石锤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一笑:“怕,但跟着您,死得值,总比在码头窝囊一辈子强!”
这一跟,就是五年。从L城的街头混战,到东南亚的毒品围剿,再到如今欧洲的金融厮杀,石锤永远冲在最前面,每次受伤都只说“没事,歇两天就好”,却从没想过,这次真的“歇”在了巴黎。
“石锤,等我到巴黎,一定让罗斯家的人,给你偿命。”朱十三在心里默念,眼底的深邃又沉了几分,像淬了冰的刀,寒得让人发颤。
与此同时,巴黎的地下审讯室里,汉森和高个子被绑在冰冷的铁椅上,手腕和脚踝都缠着粗粗的麻绳,勒得皮肤通红,甚至渗出血丝。高个子断了的腿没来得及好好处理,伤口处的血已经浸透了包扎的纱布,疼得他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缩着脖子,眼神躲闪,不敢看面前的青锋。
汉森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还带着被石锤手下打的淤青,嘴唇哆嗦着,双手紧紧攥着,指甲里还残留着刚才逃跑时沾的灰尘。他知道,石锤死了,朱十三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现在求饶没用,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等老族长派人来救——可他心里也清楚,罗斯金融的资金链断了,老族长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功夫管他们。
青锋坐在两人对面的铁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时不时在桌面上划一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听得汉森和高个子心里发毛。
“怎么不说话?刚才在走廊里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青锋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未散的悲伤,可眼底的杀气却丝毫未减,目光扫过两人,像刀一样刮在他们身上,“石锤死了,你们知道他最后说什么吗?他说,下辈子还要跟我一起等十三哥回来,喝庆功酒。”
说到这里,青锋猛地将短刀拍在桌子上,刀刃插进木头里,溅起细小的木屑。高个子吓得浑身一哆嗦,断腿处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青锋哥,我错了!都是老族长逼我的,我只是个小喽啰,什么都不知道啊!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青锋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高个子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上拽,短刀抵在他的脸颊上,刀刃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你刚才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了那些看守的兄弟?他们也是人,也有家人等着他们回去,你杀他们的时候,怎么就不心软?”
高个子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不是故意的!是克劳德逼我的,他拿着枪指着我,我要是不帮忙,他就杀了我!青锋哥,您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汉森见高个子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出去,心里一慌,连忙开口:“青锋哥,老族长还有后手!他虽然转移的资金被冻结了,但他手里还有一批黄金,藏在巴黎郊外的一个废弃仓库里,他打算拿着黄金逃去非洲,再慢慢筹钱,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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