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遭遇了一群螳螂战士。那是在停战协议之前,螳螂族还在抵抗圣巢的扩张。
战斗即将爆发,双方剑拔弩张。但泽莫尔突然走到两军之间,开始讲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关于两个部落如何从世仇变成盟友的故事。故事讲得如此生动,如此感人,以至于双方都停下来倾听。
故事结束后,螳螂的领袖走上前,说:你的故事很美。也许我们确实可以谈判,而不是战斗。
那次遭遇最终以和平解决,没有流血。那是泽莫尔的力量——他能够用故事改变人心。
奥格瑞姆叹了口气。
后来,泽莫尔爱上了一个螳螂女子——叛徒螳螂领主的女儿。那是一段悲剧的爱情...但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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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奥格瑞姆的声音变得非常柔和,几乎是耳语,是伊斯玛。
他停顿了很久,仿佛在组织语言,或者在压抑情感。
伊斯玛...她是最特别的。
她来自一个偏远的村庄,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地方。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特殊的才能,只是一个普通的虫子。
但她有一颗...一颗最善良、最温柔、最坚强的心。
伊斯玛的战斗风格是防御。她不追求杀戮,不追求荣耀,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她的盾牌是她的象征——坚固、可靠、永远挡在同伴面前。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奥格瑞姆说,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那是在选拔的最后阶段。她看起来那么...那么不起眼。小小的身影,朴素的装备,甚至有些害羞。
我当时想,她怎么能通过选拔?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战士。
然后测试开始了。那是一个模拟战场,五个候选人要共同对抗二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
战斗很激烈。我们被压制了,被包围了。我看到海格默被击倒,德莱雅受了重伤,泽莫尔的武器被打飞了。
然后伊斯玛做了一件事。
奥格瑞姆的声音颤抖了。
她站在我们所有人面前,举起她的盾牌,承受了所有的攻击。二十个士兵的攻击,全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没有后退,没有倒下。她的身体在颤抖,盾牌在开裂,但她就是不动。
她用自己的身体,为我们争取了时间——时间恢复,时间反击,时间赢得胜利。
那一刻,我明白了。伊斯玛不需要显赫的家世或特殊的才能。她有最重要的东西——保护他人的决心。
奥格瑞姆擦了擦眼睛。
从那以后...从那以后我就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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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骑士看着奥格瑞姆,看着这位强大的骑士展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奥格瑞姆继续说,我们是战友,是同伴,我不想让私人感情影响我们的关系。
但我想她知道。她总是知道的。
伊斯玛有一种天赋——她能够感受到别人的情感,能够理解别人的心。所以她可能知道我爱她,但她从来没有说什么,只是...只是用她的方式回应。
她会在训练后给我递水。会在我受伤时帮我包扎伤口。会在我沮丧时坐在旁边,什么都不说,只是陪伴。
那些小小的举动,奥格瑞姆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我们就这样相处了很多年。没有表白,没有承诺,只是默默的陪伴和理解。
我以为时间还很多。我以为总有一天,当一切平静下来,当王国稳定后,我会鼓起勇气告诉她。
但那一天从来没有到来。
奥格瑞姆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瘟疫爆发了。王国覆灭了。我们分散了。
然后她就...她就牺牲了自己,化为森林,锁住酸液湖。
我甚至没有机会和她好好道别。没有机会告诉她我的感情。没有机会说...
说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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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小骑士能感受到奥格瑞姆的悲伤——那不是表面的、短暂的悲伤,而是深入骨髓的、永恒的痛苦。
失去挚爱的痛苦。
永远无法表达感情的遗憾。
这就是为什么我守在这里,奥格瑞姆最终说,伊斯玛在上方的森林里,化为树木,锁住酸液。而我在下方的水道里,维护管道,防止泄漏。
我们近在咫尺,但永远无法相见。
但至少...至少我还在做和她一样的事情——守护这个王国,保护这片土地。
至少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还在一起。
奥格瑞姆站起身,走到伊斯玛的雕像前。
每天我都和她说话,它说,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我有多想她,告诉她...
告诉她等一切结束后,等王国重生后,我会去找她。即使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即使她只是森林的一部分,我也要去见她。
我要在她面前,说出那些我应该早说的话。
奥格瑞姆轻轻抚摸着雕像。
我爱你,伊斯玛,它轻声说,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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