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的秋意愈发浓重,晨露落在练兵场的草叶上,凝结成细碎的冰晶,被朝阳一照,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吴邪踩着薄霜走进靶场时,新兵们已经列好了队,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步枪,枪身的寒气透过粗布手套渗进来,却没人缩手。
“都听好了!”赵龙站在高台上,嗓门比平时更亮,“军长有令,今天的五十发子弹,谁要是脱靶超过十发,中午就别想吃饭!”
队列里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
站在最前排的狗剩紧张地攥紧了枪,指节泛白——他昨天练了一下午,还是有七发子弹打偏了靶心。
旁边的春燕拍了拍他的胳膊,递过一个干净的弹夹:“别慌,瞄准了再扣扳机,就当靶子是小鬼子的脑袋。”
吴邪走到靶场边缘,看着第一排新兵卧倒、装弹、瞄准。
枪托抵在肩窝的瞬间,不少人因为后坐力猛地一颤,子弹“嗖”地飞出去,偏得老远。
但很快就有人找到窍门,一个从纱厂来的女工,眯着眼调整呼吸,指尖稳稳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正中靶心,红圈里溅起一小片尘土。
“打得好!”吴邪忍不住喝彩。
那女工抬起头,脸上沾着草屑,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军长,俺在家纺线,眼神准着呢!”
靶场另一侧,雷战正带着那22个女兵进行格斗训练。
刘梅被一个高个子女兵压在地上,手肘死死抵住她的咽喉,却突然猛地一拧腰,借着对方的力道翻身而起,反将人按在身下。
动作又快又狠,看得旁边的男兵都忍不住叫好。
“不错。”雷战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杀气不够。
记住,对手是鬼子,不是你的姐妹,要么放倒他,要么被他放倒。
刘梅松开手,额角的汗珠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看向靶场方向,吴邪正弯腰给一个新兵纠正持枪姿势,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轮廓分明。
不知怎的,她突然握紧了拳头,刚才被按在地上的屈辱感,竟化作一股说不出的劲。
中午时分,装甲兵营地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吴邪赶过去时,只见十辆虎式坦克正在进行越野训练,履带碾过土坡时,卷起的泥块像雨点般飞溅,炮管随着车身颠簸上下摆动,却始终稳稳对准坡顶的靶标。
“军长!”装甲兵指挥官从指挥塔探出头,脸上沾着油污,这批次的坦克性能太顶了!刚才那辆‘虎头’,在时速三十公里的情况下,三发炮弹全中靶心!
吴邪爬上一辆坦克的炮塔,舱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机油和汽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驾驶员是个留着寸头的老兵,正用抹布擦着仪表盘,见吴邪进来,连忙敬礼:“军长,您来试试?”
坦克启动时,吴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视野里的景物随着履带转动不断晃动,却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厚重。
他转动炮镜,远处的靶场、近处的营房都清晰可见,甚至能看清赵龙正叉着腰训斥脱靶的新兵。
“这铁家伙,能顶一个营的兵力。”吴邪感慨道。
指挥官笑着点头:“可不是嘛!上次试射,一发炮弹就把十米外的石碾子炸成了粉末,要是碰上鬼子的装甲车,跟捏豆腐似的。”
离开装甲兵营地,吴邪往机场走去。
扩建后的机场比原来大了三倍,跑道上铺着新轧的碎石,踩上去沙沙作响。
二十架P47战机整齐地停在停机坪上,机翼下的机枪闪着冷光,地勤人员正拿着抹布仔细擦拭机身,连轮胎缝里的小石子都抠得干干净净。
“军长!”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军飞行员走过来,手里拿着飞行日志,“刚才进行了模拟空战,我们的战机在爬升率和火力上,远超日军的零式!”
他指着远处的空域,“要是现在遇上敌机,我们有把握一分钟内击落三架!”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两架战机正进行缠斗演练,银灰色的机身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像两只迅猛的鹰。
雷霆小队的队员们站在跑道边,手里拿着记录本,时不时低头写写画画——他们虽不再驾驶战机,却把多年的实战经验毫无保留地教给新飞行员。
“飞行大队的选拔怎么样了?”吴邪问雷战。
雷战递过一份名单,上面写着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击落靶机的数量:“这几个是尖子,其中三个是原来的特种大队队员,对操控战机的天赋很高。”
吴邪看着名单,目光在“沈玉薇”三个字上停了停——后面标着“击落5架”,是女兵里成绩最好的。
他想起那个穿着洋裙、带着医药箱来投军的姑娘,如今穿上飞行服,竟有如此凌厉的身手。
傍晚时分,吴邪回到指挥部,刚坐下就收到了雷战的密报:那95个男奸细里,有三个人试图在夜里靠近装甲兵营地,被哨兵抓了个正着;22个女兵中,刘梅今天主动向军需处举报,说发现有人偷偷往伙房的水缸里扔东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