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辙在雪地上拖出两道深沟,像大地裂开的伤口。
吴邪坐在指挥车的副驾,指尖敲着膝盖,节奏跟着车轮碾过冻土的颠簸。
窗外的林海已经连成一片白,松枝被雪压得低垂,偶尔有受惊的雪兔窜过,在雪地上划出细碎的弧线。
“军长,前面就是阿尔山隘口了。”司机老周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着雪粒,“雷战队长的电报说,隘口两侧有日军的暗哨,大概一个小队,藏在林子里,装备了掷弹筒,他怕提前端了会引起日军的重视,就留着了,”
吴邪掀开窗帘一角,冷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扑在脸上像小刀子。
隘口像被巨斧劈开的裂缝,两侧的悬崖直上直下,崖壁上的松树歪歪扭扭地挂着雪,看着就像藏在暗处的枪口。
“让先头部队停下,”他对通信兵说,“通知张猛,派一个排的侦察兵摸过去,把暗哨端了,动静越小越好。”
侦察兵小李趴在雪地里,嘴里咬着块雪块,防止哈气暴露目标。
他穿着白色伪装服,手里的狙击步枪缠着布条,枪管上的瞄准镜盖着防雪罩。
透过瞄准镜,他看见三十米外的松树后,一个日军哨兵正缩着脖子跺脚,步枪斜靠在树上,腰间的水壶冻成了冰疙瘩。
“左前方三十米,一个。”小李对着喉震麦克风低语,声音通过骨传导传到战友耳麦里,“右前方五十米,两个,在烤火。”
旁边的班长老郑比了个手势,三根手指依次弯曲——三、二、一。
小李扣动扳机,消音器喷出一小股白雾,日军哨兵应声倒下,身体摔在雪地里,没发出一点声响。
几乎同时,另外两名日军也被精准命中,手里的火柴刚划着,就永远冻在了雪地里。
侦察兵们像雪豹一样窜出去,检查完尸体,在雪地上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吴邪让车队发动时,太阳已经爬到头顶,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不少士兵都戴上了系统兑换的护目镜。
“军长,雷战队长又发来电报,”通信兵举着译电纸跑过来,棉手套上沾着雪,“说林西的日军仓库确实有汽油,但是防守很严,最少有一个大队的兵力,有2挺重机枪,还有六门迫击炮。”
吴邪接过译电纸,指尖在“一个大队”四个字上顿了顿。
一个大队的日军,大概一千多人,不算少了。
“让雷战继续侦查,”吴邪把译电纸折好,“看看仓库的防御死角在哪里,有没有地道或者排水渠之类的通道。告诉张猛,让第一师得先头部队在林西外围隐蔽待命,等我命令。”
车队在离林西二十公里的一片松林里扎营。
士兵们用雪块垒起挡风墙,把卡车围成圈,引擎的余热透过铁皮传出来,勉强能抵御些寒气。
炊事班在雪地里挖了个坑,架起行军锅,煮着系统兑换的压缩饼干粥,香味混着松脂的味道,在林子里漫开。
小李蹲在锅边,捧着搪瓷碗,粥的热气模糊了护目镜。“班长,你说这林西的鬼子会不会投降?”
他吸溜着粥,声音含混不清,“咱们的坦克和大炮,他们肯定打不过。”
老郑敲了敲他的碗沿:“小鬼子骨头硬得很,投降?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不过咱们有硬家伙,他们的迫击炮就是摆设。”
他指的是系统兑换的反迫击炮雷达,能在炮弹升空瞬间锁定炮位,比鬼子的反应快三倍。
入夜后,林西的方向亮起了灯火。
雷战带着特种大队摸进了城,他们穿着缴获的伪军服装,腰里别着手榴弹,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城墙根的哨兵抱着枪打盹,雷战走过去,用日语说了句“换岗”,哨兵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刚要站起来,就被身后的队员捂住嘴,抹了脖子。
仓库在城西北角,围着三层铁丝网,门口有两个岗亭,探照灯来回扫射。
雷战躲在街角的阴影里,用红外望远镜观察,仓库的墙角有个不起眼的排水口,大概能容一个人爬进去,旁边的雪地上没有脚印,显然没被注意到。
“一组跟我从排水口进,”雷战对着耳麦说,“二组在外面牵制,等我们得手,就炸掉仓库的围墙,让外面的弟兄冲进来。”
排水口又黑又臭,爬在里面能听见外面的巡逻脚步声。
雷战打头,手里的工兵铲时不时敲掉结冰的淤泥,身后的队员依次跟上,战术靴踩在水里,发出“哗啦”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仓库里堆满了汽油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雷战示意队员们分散,他摸到值班室的窗户下,看见里面有个日军军官正在喝酒,墙上挂着仓库的防御图。
他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找好掩护,手里的消音手枪对准了门口。
“砰!”
门被一脚踹开,军官刚抓起桌上的军刀,就被乱枪打死。
雷战冲到防御图前,用相机拍下来,图上标注着机枪阵地和迫击炮的位置,西北角果然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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