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的黎明被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
西直门城头的日军哨兵刚要更换岗哨,就被城外飞来的冷枪击穿了喉咙,身体软软地倚在垛口上,鲜血顺着城砖的缝隙往下淌,在结冰的地面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城外的高粱地里,新一军的狙击手迅速转移位置,枪身裹着的白布在雪地里几乎融为一体。
他拉动枪栓,退出弹壳的轻响被晨风吹散,瞄准镜里又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德胜门方向正在架设机枪的日军小队。
“各单位注意,攻城开始。”吴邪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到各师指挥部,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
但每个听到命令的士兵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是积蓄了太久的力量。
最先发起攻击的是炮兵。但这一次,炮口没有对准城墙,而是精准地落在日军的外围堡垒上。
150毫米榴弹炮的炮弹呼啸着掠过城头,将那些水泥浇筑的碉堡炸得粉碎,藏在里面的重机枪手连人带枪被抛向空中,残骸溅落在护城河的冰面上。
与天津的炮火覆盖不同,北平的炮击更像是精准的外科手术。
每一发炮弹都经过精确测算,避开了城墙内侧的历史街区,只针对日军的军事设施。
在炮兵观测手的引导下,炮弹像长了眼睛,依次摧毁着日军的观察哨、弹药库和临时机场,爆炸声在晨雾中此起彼伏,却始终绕着故宫、天坛的方向。
“八嘎!他们的炮弹怎么打得这么准!”东直门的日军指挥官躲在掩体里嘶吼,手里的望远镜被炮震得掉在地上。
他负责的防御段刚修好五座堡垒,不到半小时就被夷为平地,士兵们蜷缩在战壕里,看着头顶呼啸而过的炮弹,脸色惨白如纸。
城墙上的日军开始疯狂还击。九二式重机枪的子弹像暴雨般泼向城外,掷弹筒的炮弹在新一军的冲锋路线上炸开,雪地上不断扬起夹杂着鲜血的烟尘。
但他们的火力很快被压制——李锐带领的战机编队从云层中俯冲而下,航炮的曳光弹在城墙上划出一道道火痕,将暴露的机枪阵地打成蜂窝。
“一旅主攻西直门,二旅佯攻德胜门,三旅待命。”赵龙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塔上,望远镜里能看到工兵连正在架设浮桥。
护城河的冰面早已被日军凿穿,冰冷的河水泛着黑浪,工兵们冒着枪林弹雨将木板铺在桥墩上,不时有人被流弹击中,坠入水中瞬间没了踪影。
西直门的日军防御格外顽强。这里是他们重点布防的地段,城墙被加固过,内侧修了三层暗堡,城门口还堵着装满砂石的卡车,形成天然的路障。
赵龙调来了坦克部队,三辆坦克在炮火掩护下冲向城门,履带碾过冰面的声音震耳欲聋,炮口对准卡车猛烈射击。
“轰!”卡车被击中,砂石倾泻而下,却只在城门口堆起一道矮坡。
隐藏在暗堡里的日军反坦克炮突然开火,一发穿甲弹击中领头坦克的炮塔,舱盖被掀飞,浓烟滚滚而出。
车组成员刚爬出一半,就被暗堡里的机枪扫倒。
“让喷火兵上!”赵龙咬着牙下令。
六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士兵匍匐前进,接近暗堡时突然起身,喷口喷出的火龙如长蛇般钻进射击孔。
堡内传来日军撕心裂肺的惨叫,很快被火焰的呼呼声淹没,黑烟从堡顶的通气孔涌出,带着烧焦的皮肉味。
与此同时,德胜门方向的佯攻也打得如火如荼。
士兵们在城墙下竖起假人,吸引日军的火力,同时派工兵在隐蔽处挖掘地道。
铁锹撞击冻土的闷响被炮声掩盖,战士们轮流作业,额头上的汗珠在寒风中凝成霜,地道里很快积起厚厚的泥雪。
“挖到城墙根了!”一个工兵兴奋地喊道。
他们在城墙下埋好炸药,导火索被小心翼翼地引出地道。
当西直门的战斗进入白热化时,张浩按下了引爆器。
“轰隆——”
德胜门的城墙被炸开一个缺口,砖石碎片飞溅。
日军慌忙调兵增援,却不知道这只是吸引注意力的计策。
赵龙抓住机会,下令总攻:“二旅从西直门左翼攀墙,一旅正面突破,坦克掩护!”
城墙上的日军顿时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
他们刚要调转枪口对付攀墙的士兵,正面的坦克就冲了上来,炮口将路障轰开一道缺口。
攀墙的战士们像壁虎般贴着城墙向上爬,手里的冲锋枪不时对着城头扫射,日军的手榴弹在他们身边爆炸,血污溅在城砖上,又很快被新的雪花覆盖。
北平城内,冈村宁次的司令部乱成一团。
电力中断后,指挥系统全靠传令兵维系,通信总站被炸更是让各部队彻底失去联系。
他看着墙上的地图,西直门的位置已被红色箭头突破一角,德胜门的缺口还在扩大,而他手里的预备队,只剩下一个旅团。
“让第三师团去堵西直门!”冈村宁次对着传令兵嘶吼,“告诉师团长,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支那人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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