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绿眼睛在树丛中一闪而逝,赵晓波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他迅速拉上窗帘,退回屋内,胸口的小香囊突然变得滚烫。
小七?他低声呼唤。
一缕白烟从香囊中飘出,在他面前凝聚成白衣少女的模样。小七神色凝重,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向地面。
赵晓波低头,看见地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道细小的爪痕,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有人监视我?赵晓波压低声音问。
小七点点头,又做了个写字的动作。赵晓波会意,连忙取出纸笔。小七的手虚握住他的手,引导着在纸上写下:黄大仙与五通神有勾结,欲在仙家大会上作乱。
赵晓波倒吸一口凉气。五通神是民间传说中的邪神,专司蛊惑人心、散布瘟疫。若真与这种邪物勾结,那黄大仙的危害远超想象。
要告诉师父!他刚开口,小七就猛地捂住他的嘴。几乎同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小七的身影倏地散开,化作一团白雾笼罩住赵晓波。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竟已站在丁肇中的院子里。
丁肇中正在月光下擦拭一把古旧的铜钱剑,见赵晓波突然出现,只是挑了挑眉:小七的遁术越发精进了。
白雾重新凝聚成小七的模样,她向丁肇中行了一礼,然后急切地比划起来。丁肇中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猛地拍案而起:果然如此!
师父,现在怎么办?赵晓波问道。
丁肇中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三枚铜钱,在桌上排出一个卦象。大凶之兆...他喃喃道,但有一线生机。抬头看向赵晓波,你怕不怕?
赵晓波咽了口唾沫,想起这段时间的修行,想起胡家仙的恩情,想起丁肇中的教诲,胸膛中涌起一股热流:不怕!师父说怎么做,弟子就怎么做!
丁肇中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那黄皮子既然盯上了你,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接下来的三天,赵晓波按照丁肇中的指示,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照常去草药铺开门,为邻里看病抓药。但暗地里,他每晚都在丁肇中小院里学习对抗邪术的法门。
五通神最怕两样东西,丁肇中演示着一套复杂的手印,一是正阳之气,二是诚心正念。你根基尚浅,但心性纯良,这是你的优势。
赵晓波认真学习每一个动作,小七则在一旁不时补充指点。奇怪的是,每当他练习到精疲力竭时,胸前的香囊就会传来一股暖流,让他重新精神抖擞。
第四天清晨,赵晓波刚打开草药铺的门板,就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站在门外。老妇人穿着土布衣裳,挎着个竹篮,脸上皱纹纵横,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大娘,您哪里不舒服?赵晓波客气地问道。
老妇人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小伙子,我听说你这儿看病不要钱?
小病小痛的不收钱,大病的话收个药本钱。赵晓波边说边请老妇人进屋。就在老妇人跨过门槛的刹那,他胸前的香囊突然像烙铁一样灼热起来。
赵晓波心头一凛,暗中开启天眼,只见老妇人周身缠绕着丝丝黑气,哪里是什么病人,分明是邪物附体!
大娘先坐,我给您倒杯茶。赵晓波强作镇定,转身去拿茶杯,趁机在茶水中悄悄放入丁肇中给的破邪符灰。
老妇人接过茶杯,却不喝,只是用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盯着赵晓波:小伙子,你师父呢?
师父出门采药去了。赵晓波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说辞回答。
老妇人突然怪笑起来,那正好。她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落处竟冒出丝丝白烟。小兔崽子,你以为那点小把戏能瞒过我?
赵晓波后退两步,从柜台下抽出丁肇中准备的桃木剑:黄大仙!你害我不成,还敢来!
老妇人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像有无数小虫在蠕动。转眼间,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站在了赵晓波面前,正是当初骗他立堂口的黄大仙。
小子,你坏了我的好事!黄大仙厉声道,本来只想扣你家的胡仙,没想到丁肇中那老东西多管闲事!今日就先拿你开刀,再去收拾他!
说着,黄大仙从竹篮里抓出一把黑砂,朝赵晓波撒来。黑砂在空中化作无数细小的飞虫,嗡嗡作响地扑向赵晓波。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从赵晓波胸前射出,化作白衣少女小七。她衣袖一挥,一道清风卷起飞虫,将其吹散。
胡家的小丫头?黄大仙狞笑,正好一并收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黄铜铃铛,摇晃起来。
刺耳的铃声让赵晓波头痛欲裂,小七的身影也开始模糊。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一道金光从门外射入,正中黄大仙手中的铃铛。
的一声,铃铛炸得粉碎。丁肇中手持铜钱剑大步踏入:黄三!你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黄大仙——现在该叫黄三了——脸色大变,猛地撕开上衣,露出胸口一个狰狞的鬼脸刺青。丁肇中!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奈何我?五通大神赐我神力,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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