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豪站在自家别墅门前,手中的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孔。三天了,自从在凶宅经历那场驱邪仪式后,他的手指就一直不受控制地颤抖。医生查不出原因,只是开了些镇静剂。
老公?李雯从里面打开门,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小宝又发烧了,这次...这次更严重...
郑世豪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卧室里,小宝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更可怕的是,孩子脖子上又出现了那些淤青,这次形成了清晰的手指形状。
红...红衣服阿姨说...小宝气若游丝,说爸爸骗人...超度仪式...是假的...
郑世豪双腿一软,跪倒在床边。他确实食言了——原本答应第二天就开始的超度仪式,因为公司突发危机被搁置。几个大股东听说他要公开道歉,威胁要撤资,他不得不先处理这些现实问题。
我马上联系丁师父!郑世豪掏出手机,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电话接通后,没等他开口,丁肇中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警告过你,郑总。现在不会再相信任何承诺了。
求求你,丁师父!郑世豪几乎是在哀嚎,我儿子快不行了!多少钱都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丁肇中叹了口气:我请仙家出面吧。但郑总,这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仙家问什么答什么,要什么给什么,否则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挂断电话,郑世豪瘫坐在地,脑海中闪过丁肇中曾说过的话——有些债,光用钱是还不清的。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一小时后,丁肇中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来到郑家。与往常不同,他今天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对襟褂子,脖子上挂着一串兽骨制成的项链。
仙家答应了,但有个条件。丁肇中从布袋里取出一尊小巧的狐仙雕像,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胡翠花奶奶要亲自审你。过程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反抗,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楼上小宝的房间。
郑世豪咽了口唾沫,僵硬地点头。丁肇中点燃三支香,恭敬地插在狐仙雕像前的香炉里,然后开始用一种郑世豪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吟唱。香烟缭绕中,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突然,丁肇中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眼睛翻白,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完全变了——锐利、威严,还带着某种非人的野性。
郑世豪。丁肇中开口了,声音却变成了一个老妇人的腔调,沙哑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身胡翠花,受弟子所请来断你这桩公案。你可知罪?
郑世豪膝盖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面前的人明明是丁肇中,却给他一种面对千年狐仙的压迫感,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我...我知罪...他声音发抖。
胡翠花冷笑一声,那你说说,都有哪些罪?
郑世豪的嘴唇颤抖着,脑海中闪过这些年做过的所有亏心事:暴力拆迁、隐瞒事故、贿赂官员、压榨工人...太多了,多到他这些年都不敢细想。
我...我在开发楼盘时...出过人命...他结结巴巴地开始忏悔。
大声点!具体点!胡翠花突然厉喝,声音震得窗户嗡嗡作响,王家庄的王李氏是怎么死的?!
郑世豪浑身一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雨天,七十多岁的王老太太死死抱住门框不肯离开,他下令强拆,结果...
推土机...推倒了房子...她被埋在了下面...郑世豪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我让人封锁消息...给了她孙子二十万封口费...
还有呢?!胡翠花一拍茶几,桌上的杯子全部爆裂,锦绣华庭3号楼那一家四口!
郑世豪的眼泪夺眶而出:陈家...他们自杀...我隐瞒了...照样卖房...
继续!
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小时。在胡翠花的逼问下,郑世豪被迫坦白了自己商业生涯中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每说出一桩罪行,他的身体就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抽打一次,脸上、手臂上浮现出一道道红痕。
最后,当郑世豪几乎虚脱时,胡翠花突然转头看向楼梯方向:小跑,去看看那孩子。
令郑世豪毛骨悚然的是,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却听见一个尖细的男孩声音回应:好嘞,奶奶!
紧接着,客厅的吊灯无风自动,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快速掠过,直奔二楼而去。几秒钟后,那个尖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奶奶!这孩子身上缠着三个怨鬼!一个老太太和一对年轻夫妻!
郑世豪,胡翠花冷冷地说,听见了吗?你害死的人,现在来找你儿子索命了。
郑世豪崩溃地以头抢地:求求仙家救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胡翠花闭目片刻,然后说:三个条件。第一,你名下所有房产项目立即停工,请高僧道士做四十九天水陆道场;第二,变卖公司资产,赔偿所有受害者家属,特别是王老太太的孙子;第三,向公安机关自首,交代所有违法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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