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建军紧张地问:什么意思?
丁肇中摇摇头:先解决眼前的事吧。过肩不是小事,我得先看看钱大姐的堂口稳不稳。
三人又来到钱红梅家。丁肇中一进门就皱起眉头,径直走到供桌前查看。他伸手摸了摸堂单,又捻起香灰闻了闻。
香火断了七次,堂单泛潮,这是仙家要走的征兆。丁肇中转向躺在床上的钱红梅,老姐姐,你这堂人马急着找下家呢。
钱红梅挣扎着坐起来:丁师父,救我...救救我家...
丁肇中点点头,突然转向钱芳芳:你过来。
钱芳芳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丁肇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粉末在她额头上画了道符。
闭眼。丁肇中命令道。
钱芳芳刚闭上眼睛,就感觉额头一阵刺痛,接着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有笑声,有哭声,还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吓得想睁眼,却被丁肇中按住肩膀。
别怕,是仙家认人呢。丁肇中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她左耳边响起:这小娘子胆儿小,接不住我们!
另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右耳反驳:胡三太爷说了,就是她!
钱芳芳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消失,她感觉丁肇中松开了手。
可以睁眼了。
钱芳芳睁开眼睛,发现屋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她。丁肇中脸上却带着笑意:果然,胡家掌堂教主认你。
那...那是什么意思?钱芳芳声音发颤。
意思是你能接这堂口。丁肇中顿了顿,而且我还看出点别的——你命里不只要接这一堂。
钱建军急了:丁师父,您说明白点!
丁肇中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先准备过肩的事吧,三天后是吉日,我主持仪式。
接下来的三天,钱芳芳如同行尸走肉。按照丁肇中的吩咐,她每天沐浴更衣,不食荤腥,早晚各诵经一小时。大姑姐则强撑着给她讲堂口的规矩,仙家的喜好,看事的门道。
胡三太爷爱抽旱烟,每月初一要供上好的关东烟...黄家仙好酒,但不能用烧酒,得用黄酒...掌堂教主脾气大,看事时得先请他...钱红梅说一句喘三下,钱芳芳一边记一边掉眼泪。
第三天傍晚,丁肇中带着法器来到钱家。他先在院里设了法坛,然后让钱芳芳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白衣白裤。
今晚子时过肩,现在开始你不能说话,不能回头,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明白吗?丁肇中严肃地说。
钱芳芳点点头,喉咙发紧。
夜色渐深,钱家院子里烛火通明。丁肇中身着法衣,手持桃木剑,在法坛前踏罡步斗。钱芳芳跪在法坛前,身后是虚弱不堪的钱红梅。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丁肇中念咒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
突然,钱芳芳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好像有人在她颈后吹气。她想起丁肇中的嘱咐,强忍着不敢回头。
钱红梅,报上堂口!丁肇中一声大喝。
钱红梅沙哑的声音响起:胡天霸,胡天清,胡小花...黄天霸,黄天龙...常天龙,常金花...蟒翠花...
随着一个个仙家名号报出,院子里的风越来越大,烛火剧烈摇晃却就是不灭。钱芳芳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腿肚子直打颤。
钱芳芳,接令旗!丁肇中突然将一面杏黄小旗塞到她手中。
就在钱芳芳接过令旗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头顶灌入,她浑身一震,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深山老林,古洞仙府,形形色色的人影...最清晰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礼成!丁肇中高声道,新弟子接堂,老弟子退位,仙家移位,各归其坛!
风突然停了,烛火恢复平静。钱芳芳瘫坐在地上,手中的令旗却握得死紧。
丁肇中扶起她,笑道:恭喜了,钱师父。
钱红梅老泪纵横,挣扎着要给堂口磕头,被钱建军扶住。钱芳芳看着供桌上焕然一新的堂单,上面墨迹未干的名字似乎都在向她打招呼。
我...我现在是...钱芳芳声音颤抖。
出马弟子。丁肇中拍拍她的肩,不过你的路才刚开始。记住我说的话——你命里不只要接这一堂。
钱芳芳望向夜空,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见一颗流星划过,转瞬即逝。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她感觉身体里涌动着一股陌生的力量,既让她恐惧,又莫名安心。
堂屋的香炉里,三炷新点燃的香笔直地燃烧着,烟线直升天际,仿佛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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