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端着刚熬好的鸡汤,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丁肇中在她家已经休养了三天,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医生说要完全愈合至少还需要一周。
她敲了敲客房门,里面传来丁肇中低沉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杨英看到丁肇中正坐在窗边的小桌前,面前摊开一本古旧的线装书。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为他平日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
趁热喝吧。杨英把鸡汤放在桌上,柳青说今天会来换药,她到了吗?
丁肇中摇摇头,合上书本:师姐去追查赵德全的下落了。他看了眼鸡汤,眉头微皱,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的伤不碍事。
少逞强了。杨英忍不住数落,那天医生说了,再深半厘米就伤到动脉了。她不由分说把汤勺塞进丁肇中手里,喝掉,这是命令。
丁肇中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遵命,老板娘。
这个罕见的玩笑让杨英心头一暖。这三天的相处,让她看到了丁肇中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个在严肃外表下,也会为疼痛皱眉,会因为苦药而孩子气地撇嘴的真实的人。
丁肇中喝了两口汤,突然抬头:店里情况怎么样?
按你说的,暂时歇业。杨英在床边坐下,员工们都带薪休假了,老张天天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能复工。
再等两天。丁肇中放下汤勺,我感觉到...事情还没结束。
杨英正想追问,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丁肇中立刻站起身,不顾伤痛快步下楼,杨英紧随其后。
门外站着柳青,她的道袍上沾满尘土,脸色异常凝重。
出事了。她一进门就说,赵德全失踪了。
丁肇中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我追踪他到城郊的一处宅院,本想暗中观察,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柳青从怀中掏出一块破碎的玉牌,只找到这个。
丁肇中接过玉牌,脸色骤变:这是...引魂牌?
柳青点点头:不止如此。那宅院的布局很特别,是个养阴地。我怀疑赵德全背后的人一直在那里养鬼炼魂。
杨英听得脊背发凉:养鬼?你们是说...真的有鬼?
丁肇中转向她,眼神复杂:不只是鬼。根据这块玉牌上的纹路,对方很可能在修炼五鬼搬运术的进阶版——五阴聚财阵。这是一种极其阴损的风水邪术,需要以活人精气为引...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打断。店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杨英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挂在墙上的时钟突然停摆,所有的指针都指向十二点。
不好!柳青迅速从袖中抽出几张黄符,他们找到这里了!
丁肇中一把拉过杨英护在身后,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桃木剑。就在这时,所有的门窗同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拍打。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柳青大喝一声,将符纸贴在正门上。震动稍缓,但随即更加猛烈,伴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刮擦声。
杨英胸前的护身符突然变得滚烫,她惊叫一声,只见那枚小小的财神像竟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丁肇中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杨英,把护身符给我!他伸出手。
杨英刚解下护身符,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将后窗整个震碎。阴风呼啸而入,卷起满室杂物。在飞舞的纸屑和灰尘中,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老者,白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中拄着一根蛇头拐杖。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眼睛——完全漆黑,没有眼白。
丁家的小崽子。老者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刺耳难听,多年不见,你倒是继承了你父亲那点皮毛本事。
丁肇中身体明显僵直了:郑天雄...果然是你。
老者——郑天雄阴森地笑了:难为你还记得老夫。当年你父亲不识抬举,拒绝交出丁家秘传的风水图谱,结果如何?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如今历史重演,你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强出头吗?
杨英感到丁肇中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她鼓起勇气,上前半步: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的店?
郑天雄的黑眼睛转向她,杨英顿时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手指在抓挠她的脑髓。
小姑娘,你以为我在乎你那破店?郑天雄嗤笑,我要的是这块地!三十年前就算准了这里是龙吐珠的宝穴,只等时机成熟。没想到被你那死鬼父亲捷足先登。他拐杖重重一顿,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话音未落,他袖中飞出一道黑气,直扑杨英面门。丁肇中反应极快,桃木剑横空一斩,黑气被劈成两半,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师姐,护住杨英!丁肇中喝道,同时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画下一道血符。
柳青立刻拉着杨英退到角落,迅速在地上画了个防护圈。郑天雄见状冷笑:雕虫小技!他拐杖一挥,五个模糊的黑影从破碎的窗口涌入,在室内盘旋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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