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来自长白山深处的兽吼让我彻夜难眠。天刚蒙蒙亮,我就把王二胖和赵晓波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得进山看看。我一边收拾背包一边说。
胡飞雪和黄小跑已经去探路了。白奶奶听说我们要进山,急匆匆赶来,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带上这个,她塞给我几包药粉,山里瘴气重,含一片在舌下可保清醒。
王二胖检查着罗盘,眉头紧锁:磁场乱得很,根本指不准方向。
跟着我走。白奶奶拄着蛇头拐杖,步履矫健得不像个八旬老人,那声吼...是从天池方向传来的。
我们沿着猎人小径向深山进发。越往里走,植被越发茂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赵晓波边走边用手机记录路线,突然了一声。
你们看这个。他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卫星地图,村后那条山洪冲出的沟壑,形状太规则了,像是...
人工开凿的。我心头一紧,日本人的矿道?
白奶奶脚步不停:不止是矿道。当年那阴阳师在山里挖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找到了的沉睡之地。
王二胖声音发颤。
白奶奶没回答,拐杖指向远处一片陡峭的山崖:到了。
山崖下有个不起眼的洞口,被茂密的灌木半掩着。走近了才发现,洞口边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几块已经锈蚀的铁轨残骸——典型的日军工程。
胡飞雪从洞里飘出来,脸色异常凝重:里面有很强的封印气息,但已经被破坏了。
黄小跑跟在她身后,小脸煞白:还有...还有活物活动的痕迹,很大,不是熊。
我点燃准备好的火把,带头钻进山洞。洞壁湿滑,刻着些模糊的符号,有些像是满文,更多的是我从没见过的古老符文。
萨满文,白奶奶用手指描摹那些刻痕,这是镇压咒,至少有三百年历史了。
越往里走,洞壁上的刻痕越多越复杂。赵晓波突然停下,盯着某处刻痕出神。我回头看他,发现他双眼发直,嘴唇微微颤动,像是在默念什么。
晓波?我碰了碰他的肩膀。
他猛地回神,额头渗出细汗:这些符号...我好像在哪见过...
白奶奶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梦里?
赵晓波震惊地点头。白奶奶没再多说,只是从布包里取出一片干叶子让他含在嘴里。
山洞尽头是个宽敞的洞窟,中央有个圆形石台,上面刻着复杂的阵法图案。石台周围散落着些腐朽的木箱和锈蚀的工具——明显是日军留下的。
这是...王二胖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起来。
镇压台,白奶奶声音低沉,三百年前,长白山出了只山魈,食人精魄,闹得方圆百里鸡犬不宁。最后是七位萨满联手,才将它封在此处。
我举着火把检查石台,发现台面已经裂开一道缝隙,丝丝黑气从中渗出。胡飞雪凑近闻了闻,立刻后退:是它的气息,比昨晚那阴阳师强百倍!
日本人挖矿时破坏了封印,白奶奶用拐杖敲了敲石台,那阴阳师本想控制山魈为己所用,结果反被其所害。他死后怨气与山魈的妖气混合,才有了后来村里的惨案。
赵晓波突然捂住头蹲下,痛苦地呻吟起来。我们赶紧围过去,发现他双眼充血,额头上浮现出淡淡的红色纹路——竟与洞壁上的某些符文相似!
白奶奶迅速将一包药粉按在赵晓波额头,低声念咒。片刻后,赵晓波平静下来,但那些红纹并未完全消退。
他这是...我疑惑地看向白奶奶。
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血脉里的记忆苏醒了。这孩子祖上,怕是出过萨满。
就在这时,洞窟深处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碎石滚落的声音。我们同时转头,只见黑暗中有两点猩红的光在移动——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退后!胡飞雪厉喝一声,红袖一挥在我们面前布下结界。
那两点红光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火把的光照出了一只庞然大物的轮廓——似人非人,全身长满黑毛,双臂垂膝,指甲如钩,足有三人高!
山魈!白奶奶倒吸一口冷气,它已经能化形了!
怪物完全走出黑暗,我才看清它的真容:青面獠牙,额生独角,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竟有着人类般的狡黠。它咧开嘴,露出锯齿状的牙齿,发出的怪笑。
又...来...祭...品...它的声音像是多个声音重叠,其中一个赫然是昨晚那阴阳师的!
胡飞雪和黄小跑同时出手,一红一黄两道光芒射向山魈。那怪物不躲不闪,只是抬起毛茸茸的手臂一挥,两道光芒就被拍散了!
不行,它吸收了太多怨气,道行太深!胡飞雪嘴角溢出一丝金血。
山魈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面就震动一下。王二胖抓起一把朱砂撒过去,却像撒在石头上一样毫无反应。我的符咒刚出手就自燃成灰,根本近不了它的身。
就在这危急关头,赵晓波突然站了起来。他额头上的红纹大亮,双手不自觉地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印,口中吐出一串晦涩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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