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苦哀求，甚至答应放弃出马弟子的身份。但雨晴只是摇头：没用的，我看得出来，那些东西已经盯上我了。每次靠近你，我就感觉有什么在拉扯我的灵魂...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签字那天，雨晴戴着一副大墨镜，但我还是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我想最后抱她一次，却被她躲开了。

别碰我，她小声说，我害怕那种感觉又回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快步走出民政局，钻进一辆出租车。车窗摇上去的瞬间，我似乎看到她的肩膀上蹲着一只小小的、半透明的狐狸影子。

那之后，我试过联系她，但电话永远无人接听。听共同的朋友说，雨晴去了南方的一座小城，在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朋友还说，雨晴现在很怕动物，尤其是狐狸和蛇，连动物园都不敢去。

我知道为什么。那些仙家没有放弃她，它们在她梦里徘徊，等待合适的时机。有时候深夜做法事时，我会在香火中看到雨晴模糊的身影——她瘦了，眼神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明亮。

胡三太爷说得对，我们这种人，注定孤独。要么像爷爷那样一辈子守在堂口前，要么就像我和雨晴，有缘相识，却无份相守。

昨天是我三十六岁生日，也是雨晴离开的第五年。我独自在堂口前上了一炷香，恍惚间似乎闻到一丝熟悉的茉莉花香。转身时，我看到供桌上多了一本旧书——《中国神话研究》，正是我们初遇时她想拿的那本。

翻开扉页，有一行娟秀的小字：给懂神话的你。愿你来生做个普通人。——雨晴

我抱着那本书，在空荡荡的堂口前哭得像条被遗弃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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