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尖锐地划破街道的喧嚣,红蓝光芒旋转闪烁,将茶馆门口这突如其来的暴力现场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路人远远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警察迅速控制了现场,那两个歹徒——一个手腕折断哀嚎不止,一个昏迷不醒如同死狗——被铐上了警车。我和苏青禾作为当事人,被请到一旁做笔录。
苏青禾应对自如,只说是遇到了寻衅滋事的歹徒,对自己施展的手段和对方手腕上的纹身只字未提,只强调是自卫。我自然也跟着含糊其辞。警察虽然觉得那昏迷的歹徒状态古怪,但现场没有其他线索,苏青禾又是明显的受害者,笔录做得倒也顺利。
离开警局时,天色已经擦黑。冷风一吹,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丁先生,您没事吧?”苏青禾递过来一张纸巾,眉头微蹙,“这次是我连累您了。”
我摆摆手,喘匀了气:“扯平了,刚才要不是你,我估计已经躺轮子底下了。这帮人……是冲你来的?”
苏青禾眼神冷冽:“不全是。更可能是警告,或者试探。‘混沌之眼’行事向来如此,睚眦必报,而且喜欢杀鸡儆猴。”她看了一眼我依旧苍白的脸色,“您的伤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安排更安全的地方休养吗?”
“不了,”我摇摇头,“回医院。胖子和我徒弟还在那儿。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最安全,他们刚失手,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在医院这种地方明目张胆动手。而且……”我顿了顿,感受了一下体内依旧沉寂的仙家气息,“我也需要点时间。”
需要时间恢复身体,更需要时间等我的老伙计们回来。没有胡爷他们,我心里实在没底。
苏青禾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强求:“也好。我会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医院那边。这个您拿着。”她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看起来更老旧的、用红绳串着的铜钱剑挂件,只有手指长短,却透着一股沉肃的煞气,“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小五帝钱剑,煞气重,能破邪祟,关键时刻或许能挡一挡。”
这次我没推辞,接过来紧紧攥在手心,那铜钱的冰凉触感似乎能让人清醒几分。“多谢。你自己也小心。”
回到医院病房,王胖子和赵晓波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我全须全尾地回来,才长舒一口气。我把遇到袭击的事简单说了,当然省略了苏青禾大展神威和“混沌之眼”的细节,只说是之前结下的仇家寻衅,免得这俩货吓破胆。
即便如此,王胖子也吓得够呛,嚷嚷着要立刻出院回东北老家。赵晓波更是小脸煞白,坐立不安。
“慌什么!”我低喝一声,牵动伤口又咳了几下,“现在出去更危险!老实在这儿待着,医院有警察盯着,他们不敢乱来。”
好说歹说,才把这俩活宝稳住。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和调息中度过,身体缓慢恢复,但胡天黑和蟒天龙依旧没有回应,只有黄小跑偶尔溜进来,告诉我胡爷还在后山稳固封印,但地底下的怨气越来越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冲击胡爷布下的禁制。
“胡爷说,让您尽快想办法,”黄小跑蹲在窗台上,抓耳挠腮,“那口子怕是堵不了多久了。而且,他感觉……感觉地底下那怨气的‘味儿’有点变了,好像……多了点别的东西。”
多了别的东西?我心头一紧。难道是那个斗篷人又去了?
第三天夜里,我正睡得昏沉,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苏青禾的电话。
“丁先生!”她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和背景呼啸的风声,“后山!地宫封印被强行冲开了!不止之前那个斗篷人,还有几个帮手!他们……他们好像不是在释放怨气,而是在引导怨气往某个方向去!我的人被拦住了,我需要支援!”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眼前发黑:“什么方向?!”
“看方位……好像是……正觉寺的居士林宿舍区!”苏青禾的声音夹杂着法术破空的锐响和几声闷哼,显然正在与人交手,“他们想用庞大的生人气息做掩盖,行偷天换日之事!必须阻止他们!”
电话戛然而止,只剩忙音。
该死!居士林!那里住了不少长期修行的居士和香客,人口密集!
我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踉跄着下床,摇醒旁边陪床睡得口水直流的王胖子:“胖子!快!抄家伙!出事了!”
“啊?啊!咋了老丁?”王胖子迷迷糊糊地摸起旁边的板凳。
“晓波!看着门,谁来了也别开!”我吩咐一句,也顾不上解释,抓起那枚铜钱剑挂件和苏青禾给的平安扣,拉着王胖子就往外冲。
深夜的医院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我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电梯来不及等,直接走的消防通道。刚冲到一楼大厅,迎面就撞上两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气息,直接拦住了去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