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老三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更加警惕,打着哈哈:“哎呦,道长您说笑啦!百年前的老黄历,我哪知道啊?我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哪有什么祖传的宝贝如意……”
王胖子眼睛一瞪,撸起袖子就想吓唬他。
丁肇中拦住胖子,目光平静地看着费老三,手指看似无意地在柜台上一枚生锈的铜钱上敲了敲。那铜钱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嗡鸣。
费老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显然也是半只脚踏在玄学边上的人,知道遇到了真行家。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两位……爷,不瞒您说,东西……好像是有那么个老东西,但我爹临死前说过,那玩意儿邪性,不能卖,也不能扔,就供在家里头……前些年还好,最近半年,家里老是出事,老婆生病,儿子倒霉……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这东西闹的……”
“带我们去看看。”丁肇中道。
费老三只好悻悻地关上店门,带着二人来到后面巷子的老宅里。
在老宅昏暗的阁楼上,果然设着一个简陋的神龛。神龛里供着的,并非神佛,而是一件用红布半盖着的玉如意。那如意长约一尺,玉质温润,雕工古朴,但上面却缠绕着一股极其矛盾的气息——既有百年香火熏陶的祥和温润,又有一股难以化解的、如同锈蚀般的债务怨念和尘封的晦气。
正是这股矛盾的气息,影响了费家的运势。
“就是它了。”丁肇中能感觉到这玉如意与清虚道长身上那股纯正的黄大仙香火气隐隐呼应。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丁肇中答应以市场价收购,并额外付一笔“辛苦保管费”),费老三巴不得赶紧送走这烫手山芋,爽快地答应了。
丁肇中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锦盒将玉如意装好,带回善缘堂。
然而,就在他准备联系清虚道长,交接玉如意时,怪事发生了。
当天夜里,善缘堂内阴风阵阵,堂单无风自动,香火明明灭灭。一个模糊的、穿着旧道袍的老者虚影,不断在堂口出现,对着那锦盒叩拜哭泣,口中喃喃着“债未清”、“息未还”……
胡翠花和黄小跑试图驱赶,却发现那虚影并非寻常阴灵,而是一股极其执着坚韧的香火愿力混合着残念所化,根本无法强行打散。
“妈的,这老道执念也太深了!死了这么多年还不消停!”黄小跑抱怨道。
丁肇中明白,光是归还玉如意还不够。百年前的借款,利滚利下来,是一笔巨大的因果债务,必须连本带利“还清”,才能彻底平息这股执念,让玉如意纯净回归。
如何还?还什么?当年的借据早已无踪,金钱已无意义。
丁肇中沉思良久,忽然福至心灵。
次日,他请清虚道长再次来到善缘堂。他没有直接交出玉如意,而是在堂口设下香案,将玉如意供奉在中央。
他对着那玉如意和不断浮现的老道虚影,朗声道:“前辈道友,债务之事,丁某已知。今日便在此,连本带利,一并还清!”
说罢,他取出一张特制的黄纸,以朱砂笔在上面并非书写金额,而是写下“承负”二字,然后盖上了自己的出马仙印和748局顾问的电子徽记(经过特殊处理的,蕴含一丝官方气运)。
接着,他让清虚道长以黄大仙祠的名义,同样写下“两清”二字,盖上啬色园的法印。
最后,他点燃黄纸,将灰烬融入一碗清水之中,将水缓缓洒在玉如意周围。
“旧债已清,因果已了。前辈,安心去吧。”
随着他的话语和动作,那老道的虚影渐渐停止了哭泣,面容变得平和,对着丁肇中和清虚道长深深一揖,身影缓缓消散,再无踪迹。
玉如意上那股锈蚀般的债务怨念也随之消散,只留下纯粹温润的香火灵气,光华流转。
清虚道长目睹这一切,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丁肇中深深一揖:“丁道友大恩!解我啬色园百年之困!此情必报!”
丁肇中扶起他,笑道:“道友客气了。物归原主,因果两清,本是应当。”
送走千恩万谢的清虚道长,丁肇中看着恢复平静的堂口,若有所思。这次事件,让他对“香火”、“愿力”、“因果”这些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的力量,有了更深的理解。
仙家修行,离不开香火愿力,但也最怕沾染不必要的因果债务。处理这类事情,需要的是理解和化解,而非简单的武力镇压。
王胖子凑过来,看着那装玉如意的空锦盒,嘀咕道:“这就完啦?感觉咱们亏了啊,啥实惠没落着。”
丁肇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黄大仙祠百年香火之情,啬色园上下的人脉和承诺,还有748局那边的好评……这些,可比真金白银实在多了。”
果然,没过几天,善缘堂就收到了从香港寄来的厚礼——一批珍贵的道家典籍副本和稀有药材。同时,秦伟也传来消息,说香港方面对丁肇中处理此事的方式高度赞赏,未来或许有更多合作机会。
看似亏本的“还债”,却为善缘堂带来了更广阔的机缘和声望。
丁肇中坐在堂中,抚摸着那面愈发温润的古鼓,心中澄明。
这顾问之路,果然每一步,都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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