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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卷刻满符文的纤细铜丝，如同一个自冰冷历史深处伸出的线头，微弱却执拗地指向迷雾的核心。李文斌老人无意识吐出的“教授”二字，更是让丁肇中确信，他们已经触摸到了炼魂宗早期在本市活动的关键人物。

回到748局临时指挥中心，气氛紧张而兴奋。所有资源立刻向“钱教授”这个关键词倾斜。

然而，查询过程却异常艰难。六七十年代的档案本就保存不善，加上年代久远，人事变迁，且当时714厂带有军工背景，许多信息至今仍未完全解密。在浩如烟海的纸质档案和模糊的微缩胶片里寻找一个可能只用化名的“教授”，如同大海捞针。

技术组尝试对那卷铜丝上的符文进行高精度扫描和三维建模，试图破解其含义。但这些符文极其古老邪门，并非已知任何语系，更像是一种承载特定意念的能量密码，常规的密码破译手段毫无用处。

“妈的，这老瘪犊子藏得可真深！”王胖子看着屏幕上无数快速滚动的、模糊不清的老档案扫描件，眼睛都快看花了，忍不住骂骂咧咧。

丁肇中却沉得住气，他拿起那卷铜丝，再次仔细感应。那冰冷微弱的能量波动，带着一种独特的、令人不适的频率。他尝试将自身一丝极细微的灵觉探入其中。

嗡——！

脑海中猛地一阵刺痛，无数杂乱扭曲的幻象碎片闪过——冰冷的实验室、闪烁的示波器、惨叫声、扭曲的人影、还有一双隐藏在镜片后、冰冷狂热的眼睛……

他猛地收回灵觉，额头渗出冷汗。

“咋了老丁？”王胖子吓了一跳。

“这铜丝……是活的……或者说，它记录了一段极其强烈的负面情绪和记忆碎片。”丁肇中心有余悸，“制造它的人，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极其聪明的疯子。”

了缘和尚凑过来，眯着眼看了看铜丝，又用手指（隔空）感受了一下，咂咂嘴：“嗯，是有点门道。这玩意儿不像中原路数，倒像是……糅合了西洋炼金术和南洋巫蛊的邪门玩意儿，再用电子能量激活……啧啧，这老小子是个杂学家啊！”

西洋炼金？南洋巫蛊？电子能量？

丁肇中脑中仿佛有电光闪过！他立刻对技术组喊道：“别光在国内档案里找！查同期！有没有海外归来的华裔专家！特别是涉及电子工程、物理、甚至……心理学或神秘学领域的！”

范围一下子缩小了！

果然，调整搜索策略后，很快有了重大发现！

在一份极其模糊的、关于“714厂技术革新小组”的简短汇报材料附件里，提到了一位特聘“顾问”——钱守仁，美籍华裔，加州理工学院电子工程博士，对“东方神秘主义与现代科学的结合”有“独到研究”，由某位高层领导引荐入厂。

材料里附着一张极其模糊的黑白半身照。一个戴着圆框眼镜、梳着分头、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那双透过镜片的目光，却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纸背，带着一种学者式的冷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就是他！虽然照片模糊，气质也与老工人描述的“眼神冷”略有出入，但丁肇中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那个“钱教授”！

“快！查这个钱守仁！所有信息！尤其是他离开714厂后的去向！”秦伟激动地下令。

强大的国家机器再次开动。

更多的信息被挖掘出来：

钱守仁，1925年生于上海，1947年赴美留学，后加入美国籍。60年代中期以学者身份回国，进入714厂。1972年，714厂“技术革新”项目因“重大安全事故”中止，钱守仁随即离开，据称返回美国。此后音讯全无，如同人间蒸发。

美国方面的查询反馈也很快回来：加州理工学院确有钱守仁的入学记录，但毕业后的去向成谜。美国社保系统显示其于1990年“死亡”，但死亡证明极其简陋，疑点重重。

一个顶尖学者，神秘回国，参与诡异项目，又神秘消失，最后连死亡都充满疑点……

“金蝉脱壳！”丁肇中断言，“他根本没回美国，或者回去后又用其他身份潜回来了！甚至可能，他一直就没离开过！”

那么，他现在在哪？还活着吗？一个快一百岁的人了？如果活着，以什么身份？如果死了，他的传承又由谁继承？

线索似乎又进入了死胡同。

就在这时，技术组那边传来了关于铜丝符文的最新分析报告。

他们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思路：不再试图破解符文含义，而是将其作为一种能量签名，与748局数据库里储存的各种已知邪术能量样本进行比对。

结果令人震惊！

这铜丝上的能量签名，与之前“摄魂菱花镜”、“数字病毒”、乃至废弃工厂仪式法阵的能量残留，高度同源！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而微弱，但其核心的“频率”和“特质”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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