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下,校场上立刻忙了起来。亲兵们分成十组,逐一检查士兵的甲胄、马刀和战马。甲胄有破损的、马刀不够锋利的、战马瘦弱的,都被一一挑了出来。有个老骑兵舍不得自己的战马,红着眼眶求情:“将军,这马跟了我五年,立过战功,只是最近没喂好,求您再给它一次机会!”
王保保走到那匹战马旁,见它肋骨都清晰可见,马蹄也有些跛,摇了摇头:“老伙计,我知道你舍不得,但奇袭要奔袭百里,这马撑不住。留下守城门,一样是立功。”他转头对亲兵说,“给这位老弟兄换一匹好马,他的马送到马厩好生照料,等战后再还给他。”
老骑兵含泪点头,牵着马退到一旁。经过层层筛选,最终剩下五千零二人——比计划的五千人多了两个。王保保看着这两个 extra 的士兵,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甲胄是新的,马刀磨得发亮,战马也精神抖擞。
“你们俩,为何要跟着去?”王保保问。
左边的年轻人涨红了脸:“将军,我爹是香积寺战死的,我要替我爹报仇!”右边的也跟着说:“我家就在咸阳,关保占了渡口,我娘还在城里,我要杀了叛贼,救我娘!”
王保保的心猛地一软。他想起自己在漠南战死的弟兄,想起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好,”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都留下!但记住,到了战场上,听命令,别逞能,活着才能报仇,才能救你娘。”
五千骑兵终于筛选完毕,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上,像一片黑色的森林。王保保跳上自己的战马“踏雪”,这匹白马是漠南最好的种马,曾载着他冲垮过瓦剌的骑兵阵。他拔出弯刀,刀锋指向咸阳的方向:“弟兄们!关保叛贼,勾结瓦剌,占我渡口,害我百姓!今夜,咱们就去烧了他的粮营,断他的后路,让他知道,大夏的铁骑,不是好惹的!”
“杀叛贼!保长安!”五千骑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校场的积雪都落了下来。
扩廓帖木儿策马走到队伍最前面,高声道:“将军,末将愿为先锋!熟悉咸阳的地形,能避开叛军的岗哨!”
王保保点头:“准!给你五百轻骑,在前开路,遇敌勿恋战,只管传递信号!”
“得令!”扩廓帖木儿一夹马腹,率先冲出校场,五百轻骑紧随其后,马蹄声像鼓点一样,消失在晨雾中。
王保保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长安的城墙。城楼上的龙旗在晨风中舒展,长乐宫的方向隐约传来钟声——那是林瑾在为他们祈福。他深吸一口气,弯刀向前一挥:“出发!”
五千骑兵像一股黑色的洪流,涌出西门,踏过结了冰的护城河。晨雾中,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密集的马蹄声,和校场上未融的积雪,以及那些被留下的士兵期盼的目光。
王保保知道,这场奇袭,不仅要烧了关保的粮草,还要守住林瑾的信任,守住长安的安稳。他摸了摸腰间的弯刀,想起议事殿上林瑾说的“一个都不能少”,眼神变得格外坚定。前面的路再险,他也要带着这五千弟兄,活着回来。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骑兵们的甲胄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远处的咸阳方向,还笼罩在一片灰暗中,那里藏着叛军的粮营,也藏着这场平叛之战的关键。王保保一夹马腹,加速向前,白马“踏雪”发出一声长嘶,奔向前方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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