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你就滚！！”

犄角妖魔怒吼道：“这鬼地方要的是有实力的妖魔！你这种废物！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他妈的，怎么会有你这么弱的下等妖魔的？？看着就烦！”

另一只妖魔也凑过来，嗤笑道：“呵，你得感谢你那上战场的爹妈，要不是他们会这种滑稽的表演，恐怕你都没办法在这个部落呆着！”

“哦不对，我记得，好像是已经死了吧，你可要好好感谢我们收留你！”

话语落下。

原本一直逆来顺受，只会害怕蜷缩的小丑，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从它心底深处喷涌而出！

“放屁！我爸妈没死！！你们给我住嘴！！！”

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幼兽，猛地从地上弹起。

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只出言不逊的妖魔。

张开嘴，用那没什么杀伤力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妈的！这小崽子还敢咬我？！！”

砰！

沉重的打击再次落在它身上，比之前更狠，更重。

它被打得鼻青脸肿，彩色布片更加破烂。

最后像一袋垃圾般，被随手丢进了垃圾堆里。

小丑躺在废弃物中。

茫然地望着头顶那片永远暗沉，看不到丝毫光亮的血色天空。

这片妖魔大陆，残酷而直接。

实力第一，食物第二。

而它，什么都没有……

没有力量，没有食物。

现在，连最后一点关于父母的念想，都被践踏得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是……想让大家开心一点……

我只是……想活下去……

就在这时。

一只大手，伸进了垃圾堆，将它轻轻提了出来。

小丑鼻青脸肿地抬起头。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

对方形态接近完美的人形。

气息深邃而内敛，与村落里那些狰狞的妖魔截然不同。

显然是更高阶的存在。

“喂，小子。”

那妖魔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

“你跟着我混吧。”

小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高阶妖魔将它放在地上。

拍了拍它身上的污秽，微笑道：“我的理想，是把欢乐带给这个世界。”

“让所有生灵，无论是妖魔还是其他，都能开开心心的。”

“我早上看了你的表演……”

他指了指小丑还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个破烂玩偶。

“你很有天分，我挺喜欢的。”

他的笑容真诚而温暖：“虽然我现在也挺弱的，但，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饿着。”

“我…很有天分？”

小丑呆愣地看着对方，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话语。

在这个崇尚绝对力量与杀戮的世界。

第一次有人……肯定它的表演？

肯定它那被所有妖魔视为废物的能力？

那高阶妖魔伸出手，揉了揉它色彩斑斓的头发：“嗯，很有天分。”

“欢乐，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只是他们不懂。”

他看着小丑那逐渐亮起的，充满希冀的瞳孔，笑容愈发温和：

“跟我走吧，我们一起，把欢愉……传递给这个世界。”

这，便是它，欢愉小丑。

与它的君主，最初的相遇。

........

“啊……怎么会做了这个梦了呢……”

一片无尽的黑暗与虚无中，小丑残存的意识模糊地思考着。

“我的意识…很沉…好像不是被封印的感受..是..生命在流逝吗？”

“那个人类…还真强啊…怎么这个时代会有这么强的人类？”

“总感觉…我就算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实力…可能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呢…”

“我的规则…好像在减弱…我就说嘛…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样的规则…”

“所以被吞噬的，就是弱的一方…而我…就是弱的那个…”

一股深深的疲惫与无力感席卷了它残破的灵魂。

挣扎了这么久，算计了这么多，最终还是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又打不过……”

意识，如同沉入冰海的石子，一点点向着永恒的寂静坠落。

一秒…

两秒…

三秒…

然而——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

一幅画面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沉沦的黑暗！

那是君主转身离去时，对它露出的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笑容！

那是它立下的誓言！那是它为之奋斗了无数岁月的梦想！！！

“不！不要！！！”

小丑从无尽的黑暗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残存的意识发出了无声却无比激烈的咆哮！

它开始疯狂地挣扎，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还有没有把欢乐传递给所有人！我的梦想还没完成！！”

“我还没救出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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