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规洞深处那“活肉子宫”里伸出的巨掌,还有那股混合着新生与腐烂的恐怖气息,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死死缠着我。
我瘫在冰冷的岩石上,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那山,不光吃人,它还在生养更邪门的东西!娘的失踪,和这鬼东西的“生养”,到底有啥勾连?
我不能停。望水在河南撞见的绝望,更像个鞭子抽着我。地上地下,都没给人留活路。
我得换个道探。想起之前从“往生镜湖”误打误撞出来的那个六边形洞口。那口子规整得邪门,像人工凿的,跟山里这些歪七扭八的自然洞完全两样。它旁边不远,就是双胞洞。这两个洞,是不是也像其他洞一样,底下通着气儿?
我强撑着爬起来,没再钻那吃人的“石筋脉”,而是沿着圆规洞外围熟悉的小路,往大包方向摸去。
天擦黑时,我才找到那个藏在灌木丛中、毫不起眼的六边形洞口。它冷冰冰地张着嘴,黑黢黢的,透着一股不同于其他洞穴的、死寂的阴森感。
我划亮火镰,钻了进去。
洞里起初一段异常干燥、洁净,岩壁光滑得像是被打磨过,呈现出一种规整的几何线条,连脚下的路都平坦得让人心疑。这绝非凡物。
越往里走,空间渐渐开阔,但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不安的规整。
直到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六边形厅堂。厅堂六个面,各对应着一条幽深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而厅堂中央,赫然立着一座用黑色石头垒成的、同样呈六边形的祭坛!祭坛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从未见过的符文,那些符文在火光下隐隐流动,像是活物。
最让我心惊的是,祭坛正中央,放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细麻绳精心编织的、已经干瘪发黑的小小护身符,样式、编法,和我小时候娘挂在脖子上一模一样!是娘的?一定是她留下的?
她到过这里!还把这个护身符放在了祭坛正中!是她故意留下的标记?还是……被迫献出的东西?
我冲过去,想拿起护身符。手刚碰到,整个六边形厅堂猛地一震!六条通道深处同时传来机关转动的沉闷轰鸣(通过脚底传来)!祭坛上的符文骤然亮起幽蓝色的光!
我暗道不好,中计了!这不是标记,是触发机关的诱饵!
我想退回洞口,却发现来路已被一道无声滑落的石门封死!与此同时,六条通道口,也开始迅速降下石门!
眼看就要被彻底困死在这鬼地方!我来不及多想,朝着离我最近、还未完全闭合的一条通道口,一个箭步猛冲过去!就在石门即将合拢的瞬间,我侧身硬挤了进去,后背被石门狠狠刮掉一层皮肉,火辣辣地疼。
我摔进通道,回头一看,石门已严丝合缝。完了,退路彻底断了。
这条通道,不再规整,而是天然形成的,蜿蜒向下。我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摸索。通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气味,越往下走,气味越浓。
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前方隐约传来水流的震动。
拐过一个弯,眼前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一条地下暗河横亘在前,河对岸,并排开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洞口!像一双冷漠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双胞洞!果然通到这里!
可怎么过河?河水漆黑,看不出深浅。我试探着用脚踩了踩岸边,发现水下似乎有一排排列紧密的、滑溜溜的石墩,像一道天然的桥。我小心翼翼地踩上石墩,一步步往对岸挪。河水冰冷刺骨,水面上飘浮着一些絮状的、像腐烂水草一样的东西,散发出那股甜腻的腐臭味。
快到对岸时,我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河里!
慌乱中手往岸边一撑,却摸到一样东西—— 半截卡在石缝里的、老式烟袋的铜烟锅!我爹以前用的就是这种烟袋!是爹的?还是……娘带在身上的?
难道娘过河时,在这里遗落了爹的烟袋?她当时遇到了什么,如此匆忙慌乱?
我心乱如麻,爬上对岸,站在那两个并排的洞口前。该进哪个?两个洞口从外观上看毫无区别,连洞口岩石的纹理都极其相似。
我蹲下身,仔细查看洞口地面的痕迹。
左边洞口靠外的地面上,有一些模糊的、凌乱的脚印,而右边洞口内侧,有一小片岩壁的颜色略显深暗,像是被什么液体反复浸染过。
娘会走哪边?是留下脚印的左边,还是……有污渍的右边?那污渍是血吗?
我犹豫再三,选择了左边洞口。进去之后,通道起初还算顺畅,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岩壁开始变得越来越光滑,像镜面一样,甚至能模糊地映出我的影子。可那影子……似乎总比我慢半拍,动作也有些扭曲!
我猛地停下,举起火把靠近岩壁。
壁上的影子也停下,举着火把。但我分明看见,那影子转头的角度,比我自己转头的角度,要大一点点!它……它在盯着我看!
我头皮发炸,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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