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操…操…
心脏还在腔子里玩命地砸,刚才那一下差点没把老子魂儿吓飞了。缩在那截冰冷的破管道里头,浑身汗出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又粘又冷,还带着那股子甜腥味儿,真他妈难闻。耳朵竖得跟兔子一样,死死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自个儿那擂鼓一样的心跳和粗得吓人的喘气声,屁响都没有。
那暗红色的鬼东西…好像真走了?
又憋着气等了好几分钟,直到那金属摩擦和电流声彻底听不见了,我才敢一点点从缝隙里探出脑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扫视着周围那片死寂的废墟。
空荡荡的。除了扭曲的金属和凝固的能量疙瘩,啥也没有。
暂时…安全了?
可这安全感屁用没有,反倒让人更毛了。那玩意儿肯定还在附近,指不定啥时候就又溜达回来了,或者…还有别的?
必须赶紧!在那鬼东西回来之前,搞定那个节点!
连滚带爬地从藏身处钻出来,也顾不上浑身酸痛别扭了,连扑带滚地冲到那个半埋着的节点设备旁边。
这玩意儿损毁得比他妈想象中还厉害。外壳裂得跟蜘蛛网似的,好几个地方都烧穿了,露出里面焦黑蜷曲的线缆和元件。刚才最后那点红光也彻底熄了,现在死气沉沉,跟块废铁没啥两样。
操!别啊!给点面子行不行!
急得我眼睛都红了,也顾不得会不会弄出动静了,用手头那根破金属条使劲撬着卡住它的扭曲框架,又用手去扒拉那些盖在上面的碎渣。
嘎吱…哐当…
一阵折腾,终于把那玩意儿从废墟里彻底刨了出来。它比看着沉,冰凉梆硬。我把它放平,手指在那布满灼痕和裂纹的外壳上胡乱摸索,希望能找到个接口、按钮,或者他妈任何能捅咕一下的地方!
没有!啥也没有!光滑得让人绝望!连条缝都他妈没多一条!
“你他妈…” 气得我低吼一声,一拳砸在那冰冷的外壳上,砸得手骨生疼,那玩意儿纹丝不动。
绝望感再次涌上来,掐得人喘不过气。最后的指望…就这么完了?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准备认命等死或者再去别处瞎摸的时候——
身体内部,那一直低沉嗡鸣的蓝血,突然又一次…躁动起来?
这次不再是微弱的指引,而是一种更强烈的、带着某种…急切和渴望的共鸣?像是饿狼闻到了肉味儿!
嗡鸣声在血管里加剧,带来一阵阵熟悉的灼痛和针扎感。视界边缘那幽蓝的余晖也随之波动、闪烁,那些破碎的符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掠过,几乎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
同时,那死透了的节点设备,就在我手掌按着的位置,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极轻微地…振动了一下?
非常非常微弱,几乎难以察觉,但通过手掌下的冰冷外壳,确实传递了过来!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乱码居多的信息碎片,竟然顺着那蓝血的共鸣,直接涌进了我的意识里!
不是通过听觉,更像是某种…直接的神经信号注入?!
“…残存…日志…碎片…”
“…备用…跃迁…引擎…”
“…格纳库…第七…扇区…”
“…状态…未知…”
“…坐标… [强烈干扰]… 无法…”
“…警告… 入侵… 污染…”
跃迁引擎?!格纳库?!
这几个词像闪电一样劈进我几乎绝望的脑子里!
这破摇篮里还有能用的飞船?!在第七扇区的格纳库?!
心脏瞬间狂跳起来,血液蹭一下涌上头顶!希望!他妈的有希望了!
但紧接着,“状态未知”和“坐标无法读取”又像冰水一样浇下来。在哪?第七扇区在哪?这鬼地方这么大,上哪找去?!
还有“入侵污染”…是指那些暗红色的杂种吗?它们也在那边?
管不了那么多了!有方向总比等死强!
拼命集中精神,试图通过那该死的蓝血共鸣,从那破碎的日志里抠出更多信息。头立刻针扎一样疼起来,眼前发黑。那信息流极其不稳定,时断时续,模糊不清。
一点点抠,一点点拼。
第七扇区…好像是在…摇篮的…另一侧?相对边缘的位置?大概的方位…有了!
但坐标…干扰太强了,完全是一团乱码。只有一个极其模糊的、似乎是跃迁引擎启动日志里残留的、最后一次校准的指向参数…指向一个遥远的、未知的星域方向…
妈的!有方位就好!先找到船再说!
记下那大概的方位,我猛地站起身。必须立刻去第七扇区!
就在这时——
咔…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靴踩在碎渣上的声音,从不算太远的一堆残骸后面传了过来!
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猛地扭头望去——
只见那个暗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绕了回来,正从一堆扭曲的金属后面缓缓走出!它那对猩红的复眼已经彻底亮起,死死地锁定了我!它那条完好的手臂抬起,末端那诡异的、旋转伸缩的传感器正对着我,发出极其细微的、高频的扫描嗡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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