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这本破本子…
手指头抖得厉害,差点捏不住那几张黄得跟尿渍似的、一碰就掉渣的破纸。纸上的字歪歪扭扭,好多地方都糊了,得凑到眼前,藉着头顶裂缝那点死气沉沉的光,才能勉强认出几个词儿。
“深层矿井… 异常辐射… 蓝色发光体… 接触者… 病变… 失踪…”
“封锁… 撤离… 最高机密…”
“它… 是活的…”
每个字都跟冰锥子似的,紮在我眼珠子上,凉气顺着脊椎骨往下溜,冻得我牙关直嘚嘚。活的?什麽玩意儿是活的?那蓝色的… 发光体?
我猛地低头,撸起袖子,胳膊上皮肤底下那些幽蓝色的纹路,在昏暗光线下幽幽地反着光,像一条条毒蛇盘踞着。这玩意儿… 跟这矿井里的东西… 他妈的有关系?!
难道… 摇篮… 蓝血… 追杀… 一切他妈的源头,就在这鬼地方?!
脑子里嗡的一声,跟捱了一闷棍似的,一片空白。胸口那点闷疼都感觉不到了,就剩下一股子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的寒意。
低语声这时候也来添乱,不再是碎碎念,而是变成了一种… 极其诡异的、带着某种回响的嗡鸣,像是在跟这矿洞深处的什麽东西… 共鸣?呼应?视野里那层幽蓝色滤镜猛地加深了,看什麽都带着一层流动的、不祥的光晕。
“同源信号… 确认…”
“初始点… 回归…”
“修复… 完整…”
完整你妈!老子不想变成矿洞里的怪物!
恐慌像潮水一样淹过来,我手忙脚乱地想把手里那本催命符一样的日志扔出去,可手指头僵住了,愣是没甩开。就好像… 这破本子粘手上了似的。
不能待在这儿!得赶紧离开这鬼矿洞!
我挣紮着爬起来,腿还是软的,扶着冰冷的石壁才站稳。把那个日志本胡乱塞进背包最深处,像藏个炸弹似的。捡起地上那把破手枪,子弹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抬头看了看头顶那条透光的裂缝,太窄了,根本爬不出去。唯一的出路,好像只有来时那条差点要了我命的、满是蓝色菌类和诡异茧林的巨大洞穴。
操!这他妈是条死路!
可是… 日志里提到“撤离”… 肯定有别的出口!公司封锁矿井,总不能把自个儿人也埋里头吧?
对!找别的路!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小石窟。除了我爬进来的那条缝隙,对面石壁上好像还有几道不起眼的裂缝和坍塌形成的缺口。凑过去,用手电筒(从那堆破烂里找到的一个老式矿灯,光线微弱)往里照了照,黑黢黢的,深不见底,也不知道通向哪儿。
赌哪条?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体内那蓝血的共鸣感突然又出现了变化!不再是单纯指向来时那个恐怖洞穴,而是… 分散了?好像有那麽一丝极其微弱的牵引,指向其中一条看起来最窄、最不起眼的石缝!
低语声模糊地闪过:“备用通道… 残留信号…”
妈的,信你一回!
咬咬牙,一头钻进了那条狭窄的石缝。里面比想象中还要难走,很多地方只能侧着身子挤过去,石头棱角刮得衣服嗤嗤响,皮肉生疼。空气越来越稀薄,带着一股陈年的尘土味儿。
爬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终於宽敞了点,出现了一条废弃的矿道。地上铺着锈烂的铁轨,两边是支离破碎的木头支撑架,洞顶滴滴答答地漏水,阴冷得很。
沿着矿道小心翼翼往前走,手电筒的光圈在无边的黑暗里晃悠,像鬼火一样。两边的洞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涂鸦和标记,像是矿工留下的警告标语,但年代久远,看不清写的啥了。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的矿道看起来宽敞点,但里面黑漆漆的,传来一股… 淡淡的甜腥味?右边的矿道更窄,但空气似乎清新一点。
体内蓝血的共鸣,又他妈指向了左边!低语声催促着:“能量残留… 靠近…”
去你妈的!老子才不上当!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钻进了右边那条窄道。这条路更难走,很多地方塌方了,得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但那股让人不舒服的甜腥味确实淡了不少。
又坚持着爬了一段,前方隐约传来了一丝… 风声?还有水滴落的声音?
心里一喜,加快速度。终於,矿道到了尽头,前面是一个被乱石堵住大半的出口!缝隙里透进来微弱的天光,还能感觉到一丝丝凉风吹进来!
有出口!
我激动得手都抖了,扑到石堆前,用手扒,用脚蹬,想把堵路的石头弄开。石头又大又沉,忙活了一身汗,才勉强扒开一个能容人钻过去的缺口。
迫不及待地钻了出去,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山谷,天色灰蒙蒙的,像是傍晚。空气虽然依旧带着废土特有的污浊,但比矿洞里强多了!
我瘫在谷底的碎石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有种重见天日的恍惚感。总算… 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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