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操!操!!!
心脏在嗓子眼儿里疯狂擂鼓,砸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背死死贴着冰冷潮湿的井壁,连大气都不敢喘,竖着耳朵捕捉头顶井口那一丝一毫的动静。刚才那细碎的金属摩擦声,像冰锥子一样扎进脑子里,是那些阴魂不散的机械蜘蛛!它们的侦查单位肯定发现这个通风井了!
完了… 这下真成瓮中之鳖了!井壁光滑,铁梯锈烂,爬不上去。下面这屁大点地方,藏都没地方藏!
绝望像冰冷的淤泥,一点点从脚底淹上来,冻得人骨髓发寒。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刚刚读取到关键信息的军用终端机,冰凉的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这玩意儿现在成了烫手山芋,里面的信息可能是唯一的生路,但也可能是催命符!
“曙光站”… “火种协议”… K博士… 这些词儿在脑子里乱窜,跟蓝血那烦人的低语搅和在一起,嗡嗡作响。
“外部威胁确认… 包围态势… 生存概率急剧降低…”
“数据关键… 必须传输… 寻找接口…”
“曙光… 座标不完整… 需要更多信息…”
“能量水平低… 机体损伤严重… 强制行动风险极高…”
风险高?去你妈的风险!再不拼一把,老子立马就得变成一堆零件!
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恐惧,我猛地吸了一口带着霉味的湿冷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坐以待毙!得趁它们大部队下来之前,找到出路!
目光再次扫过这个狭小的井底。除了那堆垃圾和终端机,角落里似乎还有个… 被淤泥和碎石半掩着的、锈蚀更严重的金属盖板?像是某种检修口?
心里猛地一动!赌了!
手脚并用爬过去,用匕首疯狂地撬,用手拼命扒拉那些冰冷的淤泥和石块。指甲劈了,手指磨破了,也顾不上疼。终於,盖板边缘松动了!用力一掀!
哐当!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黑黢黢的、向下倾斜的狭窄管道露了出来!一股更浓烈的铁锈和陈年油污味儿扑面而来!
管他通向哪儿!总比在这等死强!
抓起终端机塞进背包,毫不犹豫地一头钻了进去!管道极其狭窄,只能趴着往前蹭,冰冷粗糙的金属壁刮得衣服嗤嗤响,皮肉生疼。里面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往下滑。
滑了不知道多深,突然身下一空!
噗通!哗啦——!
整个人掉进了一片冰冷刺骨的水里!水瞬间淹没了头顶,呛了好几口,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铁锈、霉菌和某种化学试剂的怪味直冲鼻腔!
操!地下暗河?!还是废水处理池?!
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抹了把脸,四周依旧漆黑一片,只有水波晃动的声音。打开终端机,藉着屏幕微弱的光(电量警告闪烁得更急了!),勉强看清这是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像是某种废弃的排水涵洞或者蓄水池,水很深,看不到边。
头顶上,隐约传来机械蜘蛛移动的哒哒声和扫描的嗡鸣,它们似乎正在井口徘徊,暂时没发现这个水下入口。
暂时安全了… 但能安全多久?这水里他妈的会不会有东西?终端机快没电了!
泡在冰冷的水里,牙关直打颤。必须尽快找到上岸的地方,或者… 其他出口。
凭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艰难地游动。水很凉,体力消耗极大。游了不知多久,终於摸到了粗糙的混凝土岸边。吃力地爬上去,瘫倒在地,浑身湿透,冷得直哆嗦。
终端机屏幕闪了闪,彻底黑了。最後一点电量耗尽。这下真成瞎子了。
绝望再次袭来。没有光,没有方向,没有食物,没有水(虽然泡在水里,但那水根本不能喝),伤痛和寒冷不断侵蚀着所剩无几的体力。
难道… 真的要死在这地下深处?像只老鼠一样烂掉?
不甘心!强烈的求生欲混合着蓝血那股邪门的躁动,再次顶了上来。低语声变得极其微弱,彷佛也到了极限,但依旧执着地重复:“信号… 微弱能源信号… 检测… 方向…”
信号?哪来的信号?
我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神去感知。除了自己的心跳和远处的水声,似乎… 真的有一种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类似某种设备待机的嗡鸣声,从某个方向传来?非常非常弱,如果不是蓝血那诡异的感知力,根本发现不了!
赌最後一把!跟着它!
挣扎着爬起来,凭着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指引,在绝对的黑暗中摸索前进。脚下深一脚浅一脚,不时踩进水洼或者被杂物绊倒。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寒冷、饥饿、疼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折磨着每一根神经。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几百米,也许更长。就在我快要再次虚脱倒下的时候,手指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冷、光滑的金属表面!不是粗糙的混凝土墙壁!
心里一惊,仔细摸索。好像是一扇金属门?门上有个圆形的阀门手轮!门旁边的墙壁上,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已经碎裂的指示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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