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就是铁锈区的某个边缘聚集点了。
我们的出现引起了一些注意。几个靠在棚屋门口、身上带着简陋武器、眼神凶悍的男人打量着我们,目光尤其在卡恩手里的狙击枪和我这明显异常的样貌上停留。但没人上来盘问或挑衅,这里的人似乎遵循着某种默认的规则,不轻易招惹看起来不好惹的对象。
卡恩在一处相对僻静的、由两个倾斜集装箱夹角形成的凹陷处停了下来。这里勉强能遮挡视线,背後是坚固的金属墙壁。
“先在这里歇会儿。” 他靠着集装箱壁滑坐下来,脸上写满了疲惫,“得想办法弄点吃的喝的,还有… 打听一下消息。”
我站在他旁边,没有坐下。身体不需要这种休息。我的感知依旧笼罩着周围数百米的范围,监控着每一个能量信号的细微变化。
一个穿着肮脏长袍、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的瘦小身影,从不远处的棚屋间鬼鬼祟祟地溜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脏兮兮的水囊和半块黑乎乎的、像是某种菌类制成的饼。
“新来的?” 那身影发出嘶哑的声音,兜帽下露出一双狡黠而警惕的眼睛,“喝点水?换点吃的?只要… 一点点子弹,或者有用的零件。”
是当地的地痞或者情报贩子。这种人在任何混乱之地都会像秃鹫一样聚集。
卡恩皱了皱眉,刚想拒绝,我却向前迈了一小步。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兜帽身影身上。不需要透视,我的感知已经将他看了个大概:男性,年龄不大,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有多处旧伤,能量反应微弱,但神经系统异常活跃,充满了狡诈和机会主义的气息。他腰後别着一把粗糙的匕首。
他看到我靠近,明显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後退了半步,握紧了手里的水囊和食物。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指向他脚边一块不起眼的、半埋在污泥里的、锈蚀的金属片。那似乎是一块某种仪器上的电路板碎片,早已报废。
然後,我轻轻勾了勾手指。
那块金属片,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後缓缓地、违反重力地漂浮了起来,悬停在他面前一尺高的空中。
兜帽男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张开,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僵直,如同见了鬼一样。他手里的水囊和食物差点掉在地上。
我收回手指。
啪嗒。
金属片重新掉回污泥里。
“问你几个问题。” 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角落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回答得好,这个给你。”
我从卡恩的背包侧袋里(他之前收集的一些战利品),用能量牵引出一颗黄澄澄的步枪子弹,让它同样悬浮在空中,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
兜帽男死死地盯着那颗子弹,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恐惧和贪婪在他脸上激烈交战。几秒钟後,贪婪占了上风。他咽了口唾沫,声音乾涩地说道:“您… 您问… 我知道的一定说!”
“铁心秩序。最近有什麽动向?” 我问。
“他… 他们最近查得很严!” 兜帽男语速很快,像是急於表现,“特别是对从外面进来的人!听说是在找什麽… ‘蓝皮怪物’?反正就是很吓人的东西!西边的几个入口都加派了人手,还有那种会飞的铁棺材巡逻!”
蓝皮怪物?是在找我?还是泛指像我这样的“异常体”?
“破碎穹顶的核心区域,怎麽进去?” 我继续问。
“核心?净土?” 兜帽男露出为难的神色,“那地方… 难啊!有好多道关卡,要身份识别,要贡献点,还要里面的‘大人物’担保… 像我们这种铁锈区的渣滓,根本没戏… 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 走‘暗渠’。” 兜帽男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听说有些不要命的走私贩和亡命徒,知道一些废弃的维护通道和下水道,能偷偷摸进去… 但里面更危险!有变异生物,还有‘清道夫’… 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回不来!”
暗渠… 这倒是个线索。虽然危险,但比正面突破关卡更适合我。
我又问了几个关於当地势力分布和黑市交易点的问题,兜帽男都老老实实回答了,眼睛始终没离开那颗悬浮的子弹。
问完之後,我意念一动,那颗子弹轻飘飘地飞到了他面前。他一把抓住,像是抢到宝贝一样塞进怀里,点头哈腰地说了几句奉承话,然後飞快地溜走了,生怕我反悔。
卡恩全程沉默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兜帽男消失,他才低声说了一句:“你这样… 太显眼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过早暴露能力,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时间和隐蔽,我必须选择一个。在“铁心秩序”加大搜捕力度的情况下,慢慢渗透显然不是好选择。
“休息够了吗?” 我没有回应他的担忧,而是转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我的感知捕捉到了一条隐蔽的、能量流动异常的通道入口,似乎通往地下深处。“我们该去找‘暗渠’了。”
卡恩看着我指的方向,又看了看我冰冷的侧脸,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挣扎着站起身。
“走吧。”
我们离开了这个短暂的落脚点,再次融入了铁锈区庞大、肮脏而危险的阴影之中。
疏离感,在我们之间,如同这污浊的空气一样,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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